其他秀女都已散尽,静悄悄的偏厅却看不见萧珩的身影,芳韵与那位年长的内侍官一边一个,神色严肃地看着厅中众人。
清河郡主坐在左侧第一的位子,正对面便是白凌波姐妹,此时她正咬牙切齿的瞪着白娉婷,一双杏眼中隐隐有些泪光闪烁,倒是意外地添了几分刚强妩媚。
没看到萧珩,白娉婷有些局促不安,白凌波轻轻拍拍她的手。
芳韵放下茶盏,眼眸微抬,“开始吧。”
外头两个侍卫押着那绿衫女子进来,女子抽泣不休,清河郡主眼中的怒火更盛,那神情似乎恨不得将白娉婷拆吃入腹。
内侍官开门见山,“方才表小姐说,自己没有动机害娉婷小姐,但老奴听说,在凉亭中,也是你对白小姐出言不逊,这一点可是众位秀女都见到了的,你有何话说?”
绿衫女子头摇的花枝乱颤,“没有没有,我是对她出言不逊,可我没有害她的意思!是她嫉妒我姐姐,故意上演苦肉计引太子殿下注意的,不是我害她,不是我!”
“你怎么知是娉婷小姐故意的?你亲眼看见了?”
这当然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想,绿衫女子颓废的摇了摇头。
内侍官瞥了一眼清河郡主,走到绿衫女子身边,“那你不陪着郡主,独自一个人去假山之后做什么?你在跟踪娉婷小姐?还是……有人让你跟着她?”
白凌波啧啧称奇,这话却是别有深意了……
果然,清河郡主拍案而起,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本郡主指使人推她入水吗?!”
芳韵抬抬眼没有说话,内侍官躬了躬身,不卑不亢回道:“郡主休怒,老奴只是问问。”顿了顿又道:“太子殿下事务繁忙已先行回宫,今日白小姐落水一事暂交由老奴与芳韵姑姑主理。还请郡主、表小姐、白小姐将当时的情况如实相告。”
言外之意,这是萧珩命他们如此问的了。
白娉婷一脸失落,白凌波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清河郡主气恼地坐了回去。
“我,我……”绿衫女子眼神慌乱,抬头向清河郡主求救,“郡主丢了一朵珠花,让我去找……”
内侍官看向清河郡主,“果真如此?”
清河郡主恨恨道:“不错,是我让她去的。”
“那珠花呢?”
“未曾找到!”
……
众人都看得出来,那女子分明隐瞒了什么,但她似乎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吐露半分,清河郡主也是性子强硬,直接转过身去不再理睬众人。
芳韵左右为难起来,她只是皇后宫中的女官,无权裁决处罚,这一边是皇后属意的太子妃,一边又是朝廷命官的千金贵女,她哪个都得罪不起!
更何况,这是还是太子交代下来的,虽未出人命,但既然已经有了疑凶,总要问出个所以然出来……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这时,白娉婷缓缓站起身来,和那绿衫女子跪在一起,拜了一拜,芳韵连声叫起,白娉婷摇摇头道:“娉婷谢姑姑厚爱,今日落水之事,实在是个意外,与郡主和这位小姐没有丝毫干系……”
芳韵有些意外,但脸上的喜色却毫不掩饰,“此话当真?”
白娉婷面有愧色,垂头道:“当真的。那时我险险得救,顾不得想太多,如今回想起来,定是我贪玩多看了一会儿,大约踩到了青苔,才不小心滑进水中……娉婷无能,让郡主和这位小姐受委屈了,还请两位姐姐不要怪罪我无心之失……”
“如此便好!”
……
“看!大小姐和二小姐出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凌波抬头,远处停着两辆马车,知桃和翠儿从马车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