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映月,画栋飞云。
闻名天下的春熙楼由内而外地散发着逼人而磅礴的富贵气息。
不同以往,今日春熙楼门口格外热闹,两侧街上也明显增添了不少守卫,那些闻风而来的商贾们正一个挨一个往里奉上名帖。
这些人都是想一观沈家大公子的风采啊!
白凌波啧了啧舌,连声感叹。可惜自己没有沈家华丽丽的烫金名帖,正门进不得,只好乔装一番,乖乖装成送菜的小厮跟着蒋平从后厨摸了进去。
宴会设在二楼大厅,硕大的主桌旁已坐满了人。胡青不感兴趣,自己寻了个角落坐下,三杯两盏间就和同桌的几人混熟了。白凌波对这位置不太满意,觉得这边太偏了些,坐到角落里怎么能目睹天下第一巨富沈牧的风采嘛。她满屋里打量,见那大红柱子又大又隐蔽离得又近便欢欢喜喜的溜过去了。
可巧这柱子后面是一处用纱幕隔出的雅间,轻曼的纱帘和梁上垂下的彩绸正好形成遮蔽,白凌波瞄瞄里面,影影绰绰似坐了个人,使劲瞪大了眼吧,却总也看不清楚,索性撂下不管,心满意足地往那彩绸下一蹲,便开始打量厅中众人了。
瞥一眼,哟呵——
那主桌上坐得可都是京中数得着的富豪啊!这些人里大多是百年老店的当家人,有的年逾半百,更有甚者早已须发皆白,沈家的影响力之大可见一斑。
作为天下商贾中一枝独秀的沈家,几百年来都是行商人追随的楷模,不论内外征战还是江山易主,沈家都稳如磐石。这几百年积淀下来的不只是如山的财富,更多的是威望和信服。从众人谈论的语气和眼神中,白凌波看到的正是这样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由衷的敬仰。
如遇神祗。
不知今日他们会谈些什么,沈牧,真是个谜一样的传奇啊!
想到往日里道听途说来的那些故事,白凌波心里有些小激动。为了压制住这股翻涌的情绪,她从袖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纸包。
油纸包慢慢打开,层层包裹之下,露出两根油亮亮的鸡爪。白凌波喜得眉眼弯弯,果然还是二牛心疼人呀!
沈牧呀沈牧,不知你是长了三个脑袋还是六条腿啊……呀呸!三个脑袋那不成怪物了!白凌波捂嘴偷笑,她这里刚要张口咬下,却听原本嘈杂的屋里突然安静下来,随后一阵环佩叮当,三五人结队而出。
为首那人面容清朗、剑眉星目,一身紫红色华服更衬得他气宇非凡。这人嘴角频带笑意,行动举止谦和有礼,丰神俊秀,自有风华,真是个不可多得翩翩佳公子!
白凌波呆了一呆,大张着嘴,送到嘴边的鸡爪也忘了啃。
我的天啊!
这不是那日蹲在墙头戏耍自己的,那个假正经的男人嘛!
再看众人那副见之失神的模样,白凌波心下明了,原来他竟是沈牧啊!
“见过沈公子!”满堂商贾齐齐起身作揖。
沈牧朗笑出声,抱拳道,“今日在此略备薄酒,幸得众位前辈赏光,沈牧不胜感激!”
“哪里哪里,沈公子客气了!”众人欠身还礼。
主人既到,宴席也正式开始了。宾客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白凌波也不忘自己的肚子,老实不客气就捧着那鸡爪啃将起来。席间不乏有人借着敬酒之名向沈牧套近乎,他都一一微笑相迎。
酒过三巡,众人不再挺腰直背地辛苦端架子,话题随意一扯气氛也跟着轻松起来,再加上酒气上脸,又听进些奉承的言语,有些人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开始吹嘘自傲起来。沈牧倒是个好脾性,将一众丑态看在眼中,脸上却始终笑意融融,未有丝毫变色。
这时,东城做米粮生意的陈掌柜端着酒杯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道,“东江沈家乃是咱们天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