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郑夫人的病一直没见好转,每次云绵去的时候,都能见到那人躺在床上虚弱的面容。
现如今坐在床边,云绵似乎都能回想起,前世所知道的事情。
算算日子,郑夫人好似是在最近便离世的。而外界传言的一样,是生病而去。但是事实却不以为然。
绵绵起来的时候,脸上定了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她站在铜镜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眼球有些通红,昨晚她算是彻夜未眠。
本来以为不怎么在意谢景昭的事情,但是一想到那些事情,心头便是狠狠的刺痛。
“少奶奶,昨夜可是没有睡好?”怜儿为她梳妆的时候,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便问道。
云绵抬头看了她一眼,许久之后才淡淡回答:“昨夜屋子里可能有耗子,闹腾了一宿,没能安睡。”
怜儿惶恐跪在地上请罪:“是奴婢的疏忽,奴婢这就叫人来避鼠,还请少奶奶责罚。”
云绵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站起身来,流云鬓已经盘的惟妙惟肖,淡淡的妆容足以将眼圈上黑色的印记给抹灭。
“起来吧,又没有责怪与你。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我去看祖母。”落下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后,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那离开时的背影都显得十分的孤独。
一路随着蜿蜒曲折的小道来到了郑夫人的院子里,一如既往在门口便能闻到里面散发出的檀香,大有安神宁人的效果,今日的却与之前不同。
在甜香之下,有些腻人的感觉。
云绵不暇颦起眉心,加跨脚步走进去。在外室的时候,便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谈话声。其中说不上两句便喘咳不停地是郑夫人,还有一个较为喑哑的声线,很容易辨认。
“少奶奶好。”她本来想偷偷走过去确认是不是自己所想的人,却不想从外面进来的丫鬟,一口就叫出了自己,让屋子尽头的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了这边,看着云绵。
除了郑夫人以外,另一个人不出意外便是娄阳夫人。一身白衣出尘,容貌精致,总是有种仙气缠身的感觉。
她回头看见云绵之后,瞬间笑靥如花,熟络的叫了她一声:“绵绵,你来了。”
云绵尴尬的走了过去,欠了欠身:“太子妃娘娘。”
“跟我还客气,过来坐,刚好祖母也想你了。”她起身拉住云绵,而后将人按坐在床边,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云绵全身毛骨悚然。
不是她不对此人心存芥蒂,只是这人给自己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回想起在前世的时候,她最后一次,也是在姐姐出嫁后的第一次见到姐姐的时候,姐姐对她说的话至今都犹记在耳。
嫁给谢景昭的姐姐与他是相敬如冰,她整日都是待在谢府,恪守妇道。与常人亲近不起来,但是唯独这郑夫人对自己十分好,她便与郑夫人关系最密切。这也是为何嫁过来的云绵会对郑夫人的第一印象这般的好。
谁都可以是坏人,但是关怀过姐姐的人绝对是善者。
然而好景不长,算起来在前世也就是最近,郑夫人突发疾病,然后不治而终,娄阳夫人前来照顾郑夫人,与此同时还有云娴一同,可是最后在娄阳夫人有事离开的那天,郑夫人便暴毙在房中。谢景昭亦然觉得云娴没有照顾好郑夫人,便惩罚了她。
两人本来就僵硬的关系直接到了最低谷。
而后面也因为一些原因,这个一直孀居的娄阳夫人过门,与谢景昭成亲,两人恩爱一世,独独冷落了一向怯弱的姐姐。
对云绵来说,在郑夫人生病的那段时间里,娄阳夫人定是做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好巧不巧的在郑夫人萼的时候,偏生有事离开了,让云娴一人将罪名担下。
想到这点,身体本能反映都要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