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昭紧张起身,把已经冷了的鲛绡按在林佩安腿上,而后大声叫人进来,把林佩安带下去医治。
“你……方才是故意的?”谢景昭冷着一张脸盯着瘫坐在地上,低头不语的绵绵,方才他可是看见云绵在放鲛绡的时候,有意将林佩安的裙角扯了下。
绵绵捏紧拳头,嘶哑一声抽了口冷气。缓和好情绪之后才开口回答:“绵绵不知夫君所说何事。”
“你可是嫉妒我对林佩安的好?”谢景昭直奔主题,他倒是希望如此,因为自己也找不到话可以缓和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倘若她承认了,便可以乘胜追击,将这场闹剧结束。
但是他并没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夫君多虑了,方才的意外并非云绵所为。”云绵由坐转为跪在地上,语气有些不正常,始终低着脑袋。
谢景昭本来还想细探她如今突然的失常,但是不想这人这般回答,瞬间恼了,压抑着怒气,阴阳怪气的落下两个字:“是吗。”
而后挥袖而去。
人走了之后,云绵才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外面的怜儿和顾嬷冲进来,左右两侧将人搀扶着。却看见她袒露在袖子外的手背,通红一片,还散发着燕窝粥的清甜。
她小脸已经煞白,额头上被瓷器砸出了淤青,若是不仔细看,便被额前细碎的发给遮挡的完全。
“夫人,你,你这是……”顾嬷一脸惊愕,连忙将人从此处带回正室,还准备去叫大夫,却生生被云绵阻止了。
她躺在床上,抽了口冷气,眸子里已经是水光打转:“别去,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怕自己再稍微有所动静,便会引得那人更加的不快。因而撑着火烧般的双姝起身,将双手泡进那已经凉透了骨子里的水中,瞬间疏散了手上火烧的感觉。
而额头上的血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番,便相安无事般让两人此后自己更衣。
还没出门,外面又被风霜挡住。几人只好别了今夜回去的想法,将就着在正室里过了一夜。
谢景昭离开西房之后,便后悔之前对云绵的态度,她的神情似乎不正常,又在下方,不知方才那一下有没有伤到。想要回去看又觉得太尴尬。就怕自己一个不慎便失去了那人对自己的信任。
、烦躁之下,便去找谢景严喝酒。
谢景严刚从百忙中抽身准备今夜好眠,不想刚躺在床上,外面的小厮一阵过早的敲门声,扰了他的清梦。
不耐烦的吼了一声,那门外的人却说是谢景昭有请。他满含怨气的起身穿衣,不得已只好去赴约。
顶着浓浓的睡意来到只有一盏明灯照亮的亭子里,浓烈的酒香便从亭子里飘了出来。亭子中央,白衣男子慵懒的靠着石桌,一下没一下的往自己的口中灌酒。脸色被火光染红了一圈。
谢景严的酒意也醒了一大半,将自己身上的披衣拢了拢,一边走进去,一边朗声开口:“究竟是什么事将大哥难成如此。”
他记得谢景昭只有在特别苦恼的时候才会借酒消愁。但是一般喝酒也无用。
谢景昭抬眸,轻嗤一声,伸手在自己脚边随便抄起一个酒坛,连看都没看过去一眼,便将酒坛扔了过去。
谢景严倒是稳稳地接住,有些犯愁的看了眼手中冰冷的酒坛,犹豫着喝不喝。
“倒是无事,只是不知,为何要如此担忧。”他半个脑袋趴在桌面上,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坛颈,呼出的气体在红灯下成型。
“喔,那倒是很好奇,天不怕地不怕的你,还有担忧的东西?”谢景严完全被他说的话所吸引,走到他对面坐下,也意思意思的将坛口的塞子拔开,小喝了一口。
本来就不暖的胃,因为凉水下腹,冷的他一个寒颤,但是过后便将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