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言站在楼顶向下扫视,阙凡浊钻出水面甩甩耳朵,眉间有细微蹙起:“你说的到底是哪?”
他问的是树上的应无虑,固永安以一个不太协调的姿势把自己撑在几根交叠的纤细枝丫上,保证了应无虑不会沾水。
从刚进城起就有的心慌越来越严重,应无虑从身边的窗户看进去,空荡荡的房间以半尺厚的水铺地:“很近,两三米内。”
他们现在离龙呈酒楼不远,处于全城最贵的商业区,建筑相对密集,参差不齐。即便这样也不该这么久没找到。
活地图任言带着动态地图把控局面,应无虑自称精确导航,阙凡浊的水下行动效率一点也不低。目标要是躲在某个角落里猫着,或一直跟他们绕路也倒算了,可照应无虑的说法,戴琼一直按正常节奏移动。
“她又往前走了。”尽管心慌,定位的回馈一直是清晰明了的,应无虑的语气中没有犹疑。
“还是那个方向吗?”背着她的固永安开口了。
“是。”
“绕到前面去堵他。”双膝轻曲,从树顶一跃而起。阙凡浊和任言也已不需要指向,另分两路实施绕行。
起先,固永安一直待在目标后方,希望找到的时候应无虑能一眼看见,因为始终怀疑这种感应的精度,怕她产生错乱。
好比你的房间里有个排球,坐在桌上写作业的时候知道它挂在左手边的柜子上,躺在床上思考人生是知道它被脚底板正对着。但除非一直看着它,不然起身上厕所活出门倒水的路上,是很难把控住一个排球与你的相对位置的。
“往这来了吗?”
“来了。”应无虑从固永安肩膀上撑起来,扭头望着身后的空旷一片。
固永安又问:“朝着你来了吗?”
“往左一步,就肩宽这么多。”
固永安听从指挥。
“再往前一点,一点点。”
两三秒后,应无虑还是那般明晰的感觉到,一直追逐的目标从后腰进入,迅速融进血脉,经心脏的一次鼓动,又从前心破胸而出。
固永安的骨头差点被捏碎:“你怎么了!”
他们一直以来追寻的目标确实是空气,但也是真实存在的。
应无虑指向一个与之前的前进相去九十度的方向,艰难吐出三个字:“在那里”指尖划过一小段距离,“往前跑了。”
随后再也支撑不住,垂下手吐了起来。
还算有点功德心,没吐到固永安身上。
三人带着几近昏厥的应无虑回到车上,向她精神崩溃前,拼尽全力抬起胳膊指的方向开去。
明星在三步之外踌躇,时不时抬下眼观察应无虑的情况,其余时候高度关注着固永安那些简略到粗糙的应急应急操作。
都没错,但也没用啊!
明星有点郁闷,他一个治疗,队伍中有行动能力尽失,异常状态满载的成员,只能边缘b,稍微靠近一点还有可能被嫌弃。
正常情况不是患者连同家属抱着他的大腿吗?
应无虑看起来尚有意识,似乎全身都在筋挛,青筋从脖颈鼓胀到脸上,身体过度张开呈弓形,手死死的撑着身下。
“呃——!呃——!”声音一抽一抽,像是又要吐出来。
明星再忍不住,一步向前,然后
然后应无虑平静下来了。
像是掐着明星抬脚的点,一瞬间,全身肌肉就放松下来,静置两三秒,呼吸慢慢恢复。
固永安看见她眼神有了焦距:“说说情况。”
明星偏过头,他正非常不理智的,在心中谴责固永安。
道理他当然懂,可应无虑实在是太惨了。不是说姑娘就受不起伤,她身负重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