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成云烟,再回首已百年身。
许悠悠开三辈子的脑洞也想不到,她不过为了赶一件木雕画稍微熬了几个夜居然一睁眼就是前世今生了。这就是所谓的过劳死?
行吧好吧,死就死吧。既然冥冥中瞧不过她英年早逝,要安排她重生,又干嘛非给她找个胆小窝囊做人这么失败的主?
“唉——”
“娘啊,你就别再唉声叹气的了。让表舅妈看见,又该骂我们晦气了。”
说话的是六岁的上官蕊,初具美人雏形的翦水明眸里满是少年老成的担忧。
四岁的上官信接口,啜着手指头懵懵懂懂地问:“阿姐,表舅妈会不会也把我们赶出去?”
猪!哪壶不开提哪壶!上官蕊瞪了他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瞄许悠悠,故意大声地驳斥:“怎么会呢?我们可是亲戚,是外祖父把我们送到这里,嘱咐表舅照顾我们。”
上官信困惑,偏着小脑袋:“阿姐,不是你告诉我的么?表舅算什么,咱们亲生的爹都下得去狠心,把我们从府城家里赶到了县城娘的娘家。还有舅舅,那可是娘嫡嫡亲亲的兄弟,照样说轰就轰,所以我们才又搬到了乡下表舅这里。”
听听,听听!这就是那苏丽娘催霉催的不断被人嫌弃的一生。其实活该,一大半是她自己作的。脑子轴得一根筋,遇事不是死哭就是上吊。
有什么呀?不就是渣男相公非逼着你和离吗?至于寻死觅活的吗?好歹那家伙只是个半渣,好歹半渣还给了一大笔的补偿费,再加上之前的嫁妆,闭着眼睛抄着手都能过得滋滋润润逍遥快活。这傻女人偏偏要把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自家爹娘又是个软弱没用的。外带还眼瞎,托孤都没给她找个好人家,沦落到如今捧人的饭碗看人的脸色。
那边厢,上官蕊却神情紧张地注意着许悠悠的脸色,生怕娘亲再钻牛角尖,又气又急掐了猪队友上官信一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上官信吃痛,咧开了嘴要哭。这时候,屋外,轻轻悄悄鬼鬼祟祟的一个声音响起。
“表妹,表妹——”
许悠悠开门一瞧,真真说表舅表舅就到,苏丽娘的表哥苏大友提着一个食盒正对着她一脸讨好地笑。
“表妹,这几日过得可好?表哥我事忙,也没顾得上怎么照应你们。”
切,什么事忙,怕老婆不敢过来才是真的吧。
许悠悠凉淡着面孔,懒得搭理他。苏大友些微尴尬,记起手里的食盒,赶紧献宝:“表妹我知道这些天委屈你了。这不,我特意从厨房拿的鸡腿跟烧肉,还热乎着呢。快,信儿蕊儿,拿进屋吃吧。”
上官信一听有肉,两只眼睛贼亮贼亮的,刚要抬手,转念却缩回去,些许畏缩地望向姐姐上官蕊。上官蕊原本不想接,也是转了个念头,立马变了个表情,伸手捧过食盒,甜笑:“谢谢表舅。”
苏大友这一番顶风作案,总算得到回报,心情舒畅起来,特大气特大度:“不谢不谢,趁热吃去吧。吃完了表舅那里还有。”
“嗯!”上官蕊乖巧地点头,转脸向许悠悠,“娘,我们进屋吧,表舅慢走。”
许悠悠怔了怔,随即心领神会:“那表哥我就不送了,你的好意我领了。”
踏出去的脚收回来,许悠悠顺带着就要反手关门。苏大友一看这哪行啊,冒这么大一风险来一趟,哪能这么便宜就回去。别看他平时怂包一个,关键时刻手脚倒不慢,先抬脚抵住门,这狼爪便司马昭之心地伸了过来。
“表妹,你看我们好多年没见了,这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也要好好说会话。表妹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记挂着你,我——”
许悠悠不着痕迹地后退,同时把手背到身后。于是“狼爪”便在她胸前一尺处落了空,苏大友讪讪地,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