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花馆,在咸阳的名气丝毫不亚于听箫楼,这日,子婴公子相邀,我也乐得出来放松放松。
选了一间僻静的小阁,不久就有小厮送上酒水果脯。
“公子,这次还是叫来绿柳和霓裳两位姑娘吗?”这小厮与子婴公子颇为熟识,想来这子婴也是常常来光顾。
子婴摆了摆手,小厮揖了一礼,退出去了。
子婴招呼我坐下,“听说卫尉大人曾在军士厮杀之时却于帅帐连御听萧楼十女,这份胆量和风流真是让人倾慕啊!”
我只得苦笑,“公子莫要打趣我了,近日我已为此事伤透了脑筋,好事不出门,坏事千里传,我如今已然是一个下流坯子了,名声也臭了大街,若不是公子相邀,我是不会出门的!”
“哎,怎会如此,实不相瞒,陛下和我都是艳羡的紧呢!卫尉大人连御十女,这份雄风,我大秦哪个能比的上!”
“这事连陛下都知道了,想必我这卫尉一职怕是做不长久了!”
“陛下才不会因这种小事怪罪与你,不过,刘兄这卫尉一职确也如你所说并不牢稳!”子婴一改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起来。
“噢?”
“丞相赵高在陛下面前说了不少你的坏话,前几日陛下还专门询问过我是否要将你裁撤下来呢。”子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见我脸上波澜不惊,又开口道,“不过,我自然告知陛下,说刘兄你文武全才,升至卫尉以来,不仅将这咸阳城打理的井井有条,又在戏水谈笑间以七万兵马拦截周文四十万大军,当是我大秦护国柱石。就连陛下宠爱的沫沫姑娘,都在陛下面前极力说你的好呢。”
沫沫在胡亥面前说我的好,这一点倒是颇让我意外,想来她应该恨我至极,能不落井下石都已是幸事,又怎会为我说情?
我皱起眉头,一时间想不明白。
“想什么呢?”子婴见我失神,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想必是刘兄一表人才,连沫沫姑娘都青眼相加呢。”
我什么斤两,自己还是清楚的,要不是因为占了知道历史走向这一天大的便宜,实际上又真有什么才能。
我朝秦宫方向揖了一礼,“子婴公子谬赞了,我能有今日,全赖陛下赏识。小弟其实并无大志,也无甚才,若是陛下真将我这卫尉一职撤了,我正好可以每日喝些小酒,陪夫人倚门赏花倒也乐得自在!”
子婴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一把刁住我的手腕,“刘兄说的什么话,刘兄自可赏风弄月,可我大秦子弟该当何存,如今赵高独揽大权,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天下烽烟四起,百姓流连失所,我大秦内忧外患,摇摇欲坠。刘兄身背匡扶社稷的大任,怎能说如此轻浮懈怠之语。”
这一顶高帽子戴下来,我瞬间也有些尴尬,在子婴眼里,我竟成了救大秦于水火之中的那个人了。
木门“吱”的一声打开,正好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两名女子一前一后进得门来,前面的那个着一身水绿色的襦裙,浅眉薄唇,素妆冷颜,盈盈一笑,颇有些名门闺秀的气质。后面的那个却穿一身桃红浅衫,眼若桃花,眉目含春,见我看她,捂嘴偷笑。两女虽风格各异,也都算得上绝色佳人。
子婴见我目光在后面的姑娘身上停留许久,便招手把绿色襦裙的姑娘招至怀中,又看向浅衫女子,“霓裳,这位是刘公子,近几日心情不佳,今日你可要把刘公子哄得开心了!”
这位叫“霓裳”的姑娘倒也不扭捏,自己坐到我身边,揽过我左边臂膀,轻车熟路,好像我之前“点过她”一样。
子婴见她这样“自来熟”,也开口调笑,“霓裳姑娘之前陪我的时候,也没见如热情过,今日怎么就这般厚此薄彼?”
霓裳也不作假,撅了下嘴,“我见刘公子就心生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