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
王翠翘闻言神色顿哀,眼中又露出了迷惘之色。
外头忽然一阵嘈杂,人声鼎沸起来,陈惇出舱一看,只见火把通明,一队兵从甲号舱室中提出来一个人,然后按图索骥似的立刻冲向了下一个舱室——跟在他们的大船之后的几艘船也都在抓人。
“……将军,这是在做什么?”王翠翘见到徐海问道。
“夫人受惊了吧,”徐海拉着她的手安抚着:“勿惊勿惊,是我让五郎抓人呢。”
“抓谁?”王翠翘问道。
“抓不听话的人,”徐海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乖啊,你先去睡吧,我晚一点再回来陪你。”
所有的船只都惊动了,他们眼看着辛五郎奉徐海的命令,将叶麻手下的头目勾出名单来,武器仓库都被辛五郎霸住了,没有人想到反抗,或者说没有人知道徐海的打算。抓人的时候也有不甘愿束手就擒的,但都被辛五郎叉住了,也有两个大叫着投了海的。
一夜不平。
因为身体不适而服了药早早睡下的陈东不曾被外面的惊变吵醒,等他一觉睡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变了天。
“将军!”陈东惊得步履蹒跚:“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东叔,”徐海看着押在甲板上的一百多个人,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他们都是要反我的人,我从叶二那里审讯得知,他们准备要背叛我,杀了我然后迎叶麻来……”
“怎么可能?”陈东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你也知道,”徐海道:“按规矩,拆伙是拆伙,反背是反背,前一个大家好聚好散了,人之常情,大家还是好兄弟,只不过不在一口锅里刨食了……后一个就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这样的事情是必须要重重处罚的。”
“他们怎么会背叛大将军?”陈东道。
“叶二都杀到五郎头上来了,你还以为他不敢杀我吗?还是觉得叶麻跟你亲,他不会杀你?”徐海冷冷道:“东叔,你是跟我,还是跟他?”
陈东后背顿时出了大汗,“将军,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徐海道:“误会就是拆伙饭吃不成了,要改吃断头饭了。”
见徐海如此坚决,陈东知道于事无补,只能哀求道:“看在多年替大将军出生入死的份上,大将军就手下留情,别废了他们的手眼……废了还靠什么吃饭呢?”
江湖规矩,反水罪不至死,不过捉住了就会被废去一只眼,一只手,没想到徐海却摇摇头:“我不废他们的手眼。”
还没等陈东松一口气,就听他道:“我要把他们交给官府。”
陈东大惊失色:“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那岂能还有活路?他断然想不到这是徐海存心试探官军招安态度的举措,只以为是徐海恨死了这些人,不想便宜他们。
陈惇带着这一百多人坐上了唐顺之来接他的大船。同时还有一艘装满了生丝的大船也悄然在官船之后,驶入了徐海的船队中。
“一手交人,一手提货”的买卖似乎让双方都很满意,在警惕地各退后二十海里后,双方都迫不及待地检查了起来。
“胡大人担心你的安危,”唐顺之笑道:“他以为你在敌营里怎么受折磨呢,我却想你这小子大概已经将敌方搅得周天寒彻了。”
“只恨敌营太小,不能任我纵横;又恐倭寇太少,不能任我施为。”陈惇大笑道:“胡大人和您也太急了,我那里都快要看到王翠翘和辛五郎的一出好戏了,您就把我弄回来了……”
“王翠翘?”唐顺之道。
“对,这是徐海刚娶的夫人,”陈惇道:“咱们要重视这个女人,她对徐海的影响可不是一般大。”
“您是不知道,”谈起在敌营的日子,陈惇是口沫横飞:“徐海的大船简直是个大戏院子,让我免费看了十来天的好戏……”
等见到了胡宗宪,他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