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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异端啊?”     这大个子露出一个笑容来,“你也觉得我是异端吗?”     “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只有一种思想,”陈惇道:“其实我挺讨厌那种掌握了话语权,就强行将别人的思想打成异端的人。而且历史上,读书人上窜下跳者多,装疯卖傻者多,作态作秀者多,夸夸其谈者多,而像你这样有抱负,还能努力奉行和实践,并豁出命坚定走下去的少——你是一个前行的开拓者,是探险家,是也许摸到了圣坛边缘的人。”     “想我何心隐纵横十年,行迹遍天下,足迹所至,北至京师,南及八闽,东至东海,西至蜀山。到处以朋得朋,以友得友,鸠合同志,聚徒讲学,”这人畅然道:“但所得同道中人,少之又少,没想到眼前就有一个!”     “啊,原来你就是何心隐,何大侠!”陆东君掩口惊呼道。     “没想到草莽之名,也能惊动陆氏女郎。”何心隐啧了一声。     陈惇哈哈道:“世人重英雄,爱名士,有什么惊讶的呢?”     “闻听大侠侠义之事,如雷贯耳,”陆东君对陈惇道:“当年苏州有一采花贼,淫骗妇女几十人,屡屡得手,苏州上下妇女不敢游街,人心惶惶,最后就是大侠摘下此贼人头,之后又飘然而去,不受官府赏赐,苏州人传颂至今。”     陈惇点头,指了指横在船头的长刀:“宝刀专舔恶人血,真无愧大侠之名!”     “唉,你那一次是怎么进入了绍兴大牢里,”陈惇问道:“这一次,为什么会来苏州?”     “我那一次是聚众讲学,没想到绍兴知府李圭深为厌恶我,将我投入大牢。”何心隐道:“他要我供出学子门徒,我自然不肯,连连吃了几天点心,最后被你救了出来。”     “至于这一次,”何心隐碰了碰船舷:“其实我早在你们二人登上瞎子岛的时候,就尾随而来了,却也没想到这竟是个贼窝,不过小兄弟你实在是警敏,不知道是怎么发现异常的?”     陈惇咧开嘴角:“这瞎子岛上,没有船只。而我进去的那户人家,炉灶落灰,很多天没有开火了。”     东君饶是聪明伶俐,却也不知道陈惇看到的这两点,究竟说明了什么。     “岛上之人,怎么会没有船只,”陈惇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帮盗匪已经来过,将他们捕鱼的船只都征用走了,之所以没有杀了这些岛民,我想应该是这些岛民愿意加入盗匪,纳了投名状,吃了入伙饭——他们整天开大灶吃饭,所以家家户户不开小灶,灶上就落了灰。”     何心隐哈哈大笑:“你这人,见微知著,聪明得很。”     “何大侠,”陈惇道:“这些盗匪,究竟是什么来历?”     “别叫我大侠,我长你十余岁,你要是乐意,就称我一声大哥。”何心隐道:“这些盗匪,就是苏州的游手无赖。因苏州这地方,乃天下繁华之地,也是这些人的天堂。”     这些游手无赖,或名恶少,或名光棍,或名帮闲,或名打行c拿讹头;整日在市井间不事生产,依权仗势,横行不法,群聚斗殴,饮酒作乐,还有更甚的,欺男霸女c攻讦诬陷,包娼窝赌,无恶不作。     “武进县令柳东伯,也就是嘉靖二十九年三甲同进士出身,被派到武进任县令。他看到县里游手太多,百姓不堪其扰,就下令捉拿了七十多个下狱。可那些个亡命之徒怎可干休,晚上竟然破出了监狱,把他的县衙给一把火烧了。常州府明令武进县严加痛治,命缉捕这些人。”     没想到的是,这些游手丧心病狂,竟聚在一起饮血为盟,用白巾抹额,各持长刀c巨斧,夜攻阳湖c江阴和无锡,大声鼓噪,不仅劫狱,还围攻府衙,纵火焚衙门,火光冲天,连苏州都惊动了,听说这些人还劫府治c掠府库,一晚上烧杀抢掠,不知害了多少人命。     陈惇和陆东君听得倒吸一口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初三日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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