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的缝隙里透进一缕阳光,横照着办公桌,细小的尘埃在苍白的光柱里舞动着,他走到窗户边,‘沙’的一声把窗帘拉开了,强烈的阳光让张文翰睁不开眼,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挡住了阳光,可还是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指缝照在了他的脸上,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安静。
从任时初的办公室里出来,陈芊瑶路过张文翰的屋,见他的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也没敲门,直接推开了门,当她看到张文翰站在窗户边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她站在门边,道:“张大少,今个儿可真够闲情的,怎么就躲在办公室里头了,没有出去溜达啊?”
张文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背对着陈芊瑶,苦笑道:“我来这军情处也有半拉个月了,可是老师为什么只派给我一些送文件,开一些无关紧要的会议,你说老师是不是不信任我?”
手搭在门把手上,陈芊瑶望着他的背影,微笑的调侃道:“张大少,您就别抱怨了,老师让你歇着还不好啊,我想休息还没份!”
走进屋子,陈芊瑶把档案袋随手扔在了茶几上,淡淡的说:“平常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现在需要的是养精蓄锐,日后有你大展拳脚的机会!”她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也应该看到了老师已经开始对行动组的那帮痞子动手了,这还不是给你日后接管行动组制造机会吗?”
张文翰给她倒了一杯水。
陈芊瑶接过杯子,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在郭市长家里见的那个纳爷吗?”
“当然。”
“我记得纳爷好像是你好朋友李恪谦的义父,如果你能请动纳爷这尊活佛帮你一把。”
张文翰竖起了大拇指,微笑着说:“陈秘书,果然高见了。”他坐在陈芊瑶的身边,见到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档案袋,上头写着‘警察局’这三个字,他认得那是任时初的字迹,开口问道:“您这是要送文件还是刚接受回来的文件啊,可别在我这儿瞎耽误功夫了,误了您老的大事。”
陈芊瑶白了眼,解释的说:“少贫嘴,这份东西是给警察局的段局长的,我一时抽不开身,想趁吃午饭的那档子功夫给人家送去的。”
“送文件啊,我这儿空着呢,要不我替你跑一趟!”张文翰注视着陈芊瑶,伸出手温柔的拨弄了一下她的发梢,柔声的说:“芊瑶,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要不待会我送完文件回来接你,一道吃个午饭,怎么样?”
陈芊瑶害羞的低下了头,小声的答应着:“嗯,好!”
张文翰笑着拿起档案,抄起军装风衣搭在胳膊上,道:“陈秘书,出我办公室的时候记得锁门,两个小时后,我在楼下等你!”他背对着冲着陈芊瑶摆了摆手,用德语说:“tschues!”
走出办公室,锁好门,她就站在走廊上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她看到张文翰时不时的对自己招手,嘴角泛起了一丝幸福的笑意。
“你真的爱上文翰了吗?”任时初突然出现在身后,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老师,我”
任时初轻拍着陈芊瑶的肩膀,微笑的说:“文翰这孩子精明能干,家世又好,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就要把他的心栓住了,明白吗?”
“老师,我明白。”
她的心里头明白刚才任时初话里的用意。她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一面是任时初栽培的恩情,一面是自己对张文翰的爱情,两边都是难以割舍的,她沉重的吸了一口气,犹豫的迈开了第一步,她朝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
树上的叶子微微摆动,倒像不是微风在吹动它们,而像是柔和的阳光轻轻抚摸着它们。
汽车稳稳的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他钻出车子,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