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陶商挑了挑眉,出口对狐狸男试探性的询问。
“陶公子。”狐狸男点了点头,平淡的回答算是承认了陶商的猜度,接着便见他对身后的亲信手下们挥了挥手,让他们四散开去,站定各方观察四周的情况。
“杨将军来的,似是比约定的时辰晚了不少?”陶商仰头看看天色,对杨奉笑道。
杨奉长叹口气,无奈道:“陶公子勿怪,谷中戒备森严,郭渠帅对谷口各处的出入有铁令,奉巧思诸多理由,方才勉强请渠帅开恩,准奉出谷,怠慢之处,还望陶公子多多见谅。”
真会扯淡。
陶商微笑着,不紧不慢的道:“杨将军这话,真是把陶某当成小儿郎了,白波谷内虽然戒备森严,但在下知道想要出来并不是不可能,这两个月来,陶某的军营一直在不断的接纳着贵谷投诚的普通士兵,人数虽然不是很多,但还是证明只要肯想办法,就一定能从白波谷出来,而杨将军身为自波城的二当家,论及身份,总不会比小卒出谷还要困难吧?”
杨奉闻言,面色变的略显有些阴沉。
“另外,贵谷军队的编制陶某虽不甚清楚,但也听说以郭大为首,白波军五位首领麾下兵马各有所属,只是各自执掌兵马多与少的问题,以杨将军自波城二当家的身份,手中的兵马定然也会负责镇守谷中的几处要道的,走自己的道出来放风,杨将军还会特意向郭大禀明事情吗?”
杨奉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道:“陶公子跟奉说这些,究竟是意欲何为?”
陶商的笑容没有因为杨奉的冷淡而退去,反而越发的热烈了:“杨将军别误会,陶某没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佩服杨将军的胆略和心计而已,如果陶某没有猜错的话,杨将军想必已经是早就到了此地,只是吃不准我是不是用计,故而一直在暗中派人侦查四周有无伏兵,而你本人则是在远处观察山岗异动,直到能确定安全之后,杨将军方才现身对吗?”
杨奉吸了吸鼻子,沉默了半晌方才道:“公子是汉军首脑,奉在汉军眼中,乃是叛逆贼首,小心了一点,不过分吧?”
陶摇了摇头,并适当流露出钦佩之色:“当然不过分,而且杨将军的心思缜密和行事之风,令陶某很是佩服,徐州军中正缺少像将军一样的英才。”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陶商如此捧杨奉,杨奉自然也不好意思一直黑着脸。
杨奉的面色缓和了下来,他拱了拱手,并露出笑容,道:“陶公子之言,令奉不胜惶恐公子写给奉的书信情真意切,奉颇感公子器重之情,思来想去,终还是冒险特来一会。”
陶商抬手鼓了鼓掌,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杨将军一身本领,屈身于草莽,在陶某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当今天下纷乱,社稷不振天子蒙尘,杨将军不求忠君报国以救天下,反倒是憋在这白波谷一隅之地,浪费大好年华,是不是对自己太狠了一点?”
杨奉腰板一挺,脸上的微笑瞬时收起,目光闪烁的来回打量着陶商这种表情陶商再熟悉不过了,摆明了是坐地起价的前奏。
黑心商人一般都这熊色。
陶商心中已然不屑。
只是这个小细节,使他原本对杨奉就少的可怜的好感更是丁点不剩。但他脸上却并没有任何变化,依就是笑呵呵的样子。
喜怒无形于色的功夫,早已被陶商炼得如火纯青,他对杨奉继续道:“吾父现任徐州刺史,每逢谈天下之事,无不疾首涕零,欲为国分忧然犹感实力不足,故广纳天下贤能为臂助,商既为陶氏子,又焉能不为父分忧?今见杨将军乃是人中之杰,欲为引荐,请公入驻徐州,坐我徐州上将!不知杨将军可有意乎?”
杨奉嘿然一笑,不置可否,却是向陶商咨询起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