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犹豫神情,卿天一下便懂了他的去意和为难。不知怎么地心口发堵,有些儿难受。
也是啊,救了一命,赠了两丹,给治了伤,也留了名,还有什么借口硬拖着不放?
幸好她不是个轻易便认输放弃的人,眼神只黯了一下,便振作精神,笑容不减地道:“我知道了,润玉哥哥还有要事要办对么?只是哥哥今日救我一命,又赠我丹药和衣裳,卿天不知如何表示谢意,请哥哥吃饭可好,恰好我也有些儿饿了。”
润玉默默点点头。
卿天大喜,恰好医馆边上便是一处酒楼,两人入内就坐,点了些儿酒菜,一面说话一面慢慢吃着。润玉生性沉静,不喜多言,只是垂着眼,有问才有答,幸好卿天常听魔族之众说些奇闻异事,挑了些文雅地来说,也并不冷场。
“润玉哥哥,”卿天端起酒杯,“那日昆仑山顶,我无意中冒犯了你,一直想跟你赔个不是。似哥哥这般丰神俊朗如天神一般的人物,怎会是那些登徒子,卿天真是唐突失礼了。”
听到“昆仑”二字,润玉嗖地一下又耳根发红。卿天说的是昆仑,他想的却是昆仑冰泉。
卿天奇道:“润玉哥哥,我发现一事”
润玉疑问:“?”
“你总是会耳朵发红,”卿天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很是不解,“莫非也像我这般虚火过旺,精元不足?”
“咳咳。”润玉差点呛到,脸现绯色,耳朵简直要滴出血来。
卿天身手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关切道:“你没事吧?”
“无事无事,”润玉忙转移注意力道,“我正想问你,方才给你把脉,发现你脉象不稳,且五脏极其之脆弱,观你形色却又康健如常人,这是何故?”
“这可说来话长了。”卿天听问,开心不已,这事可以简说,也可以详说。她决定详说。
简而言之,就一句话——娘亲怀着她的时候去打战受伤了。
详细来说,那便要从几千年前说起了,她刚听的八卦,刚好派上用场。虽然事涉干爹干娘,不过,他们俩身为天魔两界公众风头人物,她不八卦之,别人也会八卦之,由她来八卦,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这厢说得高兴,眉飞色舞,不时加一点自己的精辟点评,周围的人耳尖听见一言半语,觉得精彩,都围上来,当说书一般听,听到精彩处还会赞叹和愤慨,尤其是听见那水神竟然受了天帝蒙蔽,一刀刺死了火神,都觉惋惜不已,有几个妇人甚至还落下泪来,甚是感伤。
有人捧场,卿天甚是得意。最终说到天帝为夺回水神未婚妻,发动了天魔大战,双方死伤无数,有妇人便问道:“最后呢?那杀千刀的天帝死了吗?”
卿天眨眨眼道:“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一哄而散。卿天转头,谈兴未减,低声神秘地对润玉道:“最后结果如何你知道的对不对?”
润玉摇了摇头,微笑道:“结果如何?”
“你竟不知?”卿天讶异,“最后自然是我干火神和水神历经千辛万苦,重归于好,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润玉哥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没什么,我喝酒历来会头晕。”润玉凝视着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这天魔大战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娘与火神是结拜兄妹,”卿天凑近了低声道,“她怀着我时候也参战了,因此动了胎气,后来生了我下来,差点没了。我娘很是生气,因此给我取名倾天,意思总有一日要将天界弄个翻天覆地,为我和那些死伤的将士们复仇。”
“原来你是”鎏英和暮辞的女儿。润玉抬眼,看着眼前这明眸皓齿鬼灵精怪的女孩儿。
卿天还以为他问年纪,难为情地笑了一下,道:“我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