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肠寸断的痛让烈玉锵最后坚持的一线意识都彻底失去。
她嘴唇黑青的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前来火拼的将士们见她昏死在地,忙先杀出一条血路将她营救出去。
等撤回到后方安全领地,军医忙给烈玉锵诊治,一见到她这中毒的症状,军医的手就抖个不止。
“这毒……”
“梁大人!还请你务必救活烈将军!”床边的将士们跪了一地。
军医稳住心神道,“这毒本就是我给洛王的,解药也只有洛王才有……”
正当将领要派人去找东皇漓时,他提着还带有东皇胥的血的银剑,冷冽而嗜杀的走了进来。
“解药。”他从怀中摸出青玉瓷瓶,凉薄的扔给了军医。
军医匆匆喂烈玉锵服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她唇上的暗色慢慢褪去,一口浓稠黑血堵上她的喉咙,她骤然苏醒,吐了一地,也脏了身上的华服。
“速速换回金甲,领一队亲兵率先杀入京城!”东皇漓握着已经插回剑鞘的佩剑走到床边,给刚刚吐完毒血的烈玉锵下命令。
军医有些不忍,拱手请求道,“烈将军身上的毒还未除尽,前线还有谷将军和叶将军,破城应该不成问题,还是让烈将军再休——”
“梁军医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还是怀疑烈将军的能力?烈将军可是女中豪杰,这点毒对她而言算不了什么!”东皇漓说完将目光落在了烈玉锵身上。
先前的旧伤还未痊愈,又加上毒侵五脏,她的精神和力量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可是见到东皇漓如此不悦,烈玉锵挣扎着从床上爬了下来,“洛王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重新穿上金甲并的烈玉锵率兵长驱直入,直捣京城,把其他几座城中原本效忠东皇胥的势力留给了自己的部下,让他们都有足够的建功立业的机会,而自己则一路飞马往皇宫而去,打算早一步救下那个被东皇漓所日夜惦记着的女人,以免其他人带兵攻入皇宫时,惊着夏影月那娇滴滴的小心肝。
烈玉锵一路颠簸来到后宫,宫中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几个年迈的跑不动的老太监和老嬷嬷在相互准备白绫和毒酒。
“夏月影呢?”烈玉锵抓住一个老嬷嬷问道。
“影娘娘啊……大抵是被夏丞相安排的人护送着逃到宫外去了吧?”老嬷嬷看着烈玉锵的金甲上满是鲜血,眼中滑落一滴泪,“儿啊,娘来陪你了……”
说罢自己撞上烈玉锵的刀刃,自戕而亡。
烈玉锵有些怔怔,却陡然听见身后传来东皇漓冷冰冰的声音,“人呢?”
回过神的烈玉锵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如实汇报,东环里听完便调头离去,末了还甩下一句“妇人之仁”,显然是训斥烈玉锵不该为一个老宫婢而失神。
她敛下心中所想,快步随东皇漓往皇宫以北的方向去。
早在京城被破城时,夏影月就由一众宫卫护送到了城郊的银泉山。可是他们没料到京城周围早就有人打算趁此乱机打劫。
夏影月的人马在银泉山脚遇上两伙杀红了眼的匪贼,残损了大半,一行人被逼上了山顶悬崖,最终只有一名精卫留在她身边。
匪贼这头也不落好,半途放弃了继续追捕这些已经丢了大半金银钱财,只剩下一条命的丧家之犬。
东皇漓循着宫卫的尸体,一路找到银泉山上。新的动静让刚刚浴血奋战一场,想要好好休息的精卫重新拿起武器战斗,却被夏影月按住。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要轻举妄动!”说完,她撕碎了自己的衣裙下摆,又将精卫身上的血迹抹往自己身上。
“月儿!”东皇漓大声呼喊着而来。
听见这称呼,夏影月内心的把握更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