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还没进入闷热的梅雨季,算得上s市气候最宜人的时间。柔和的阳光,从茂密的法国梧桐层层叠叠的树叶间落下一点一点光斑。
云舒踩着滑板,不情不愿地往五维茶室赶。
她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人形道上零散有行人,速度很难加上去,云舒踩着滑板后脚踩着板尾,前脚顺势上收,一个滑板中最基础的ollie,跃上人形道边的花坛边缘。
花坛边沿还没一个滑板的板身宽,刚好够滑板两个轮子滑过。边缘铺着小块碎瓷砖,滑板的硬轮飞速滑过,发出“唰”的声音,人形道上牵着家长手的小男孩看着她的身影发出惊叹声。
云舒有些得意地将棒球帽反扣在头上,扭头冲小男孩眨了眨眼。她踩着滑板刷街,几年绕着这片区域不知道绕了多少圈。
男孩母亲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云舒随风飘起的粉色卷发和在常人眼中离经叛道的打扮,一手拉过小男孩:“看什么看,整天到晚不学好。”
滑了一阵,远远看到五维茶室那棵从二楼大露台中穿过的大树,减速,正好借着最后一点惯性从花坛边沿跳下来,借着冲劲滑到门口,后脚踩着滑板尾端,右手捞起翘起的滑板,收在手里。
“欢迎光临。”推门而入便听到陆知意懒洋洋的打招呼声。
“我订的那个位子,有人来了么?”
“来了。”陆知意从洒满阳光的吧台上抬起头,长卷发铺满桌面,看了眼墙上时钟,“十分钟前到的,点了杯铁观音。”
云舒声音蔫蔫的:“那我先上去了。”
“小维。”陆知意唤站在收银台处的姑娘,“给小云朵按老规矩来。”
“嗯。”云舒冲她点点头。
“怎么,今天心情不好?”
云舒无奈摊手,指了指楼上:“被逼着来相亲,能好得起来,才叫奇怪。”
说着顺着楼梯,向楼上的露台走。
五维茶室的外观很有特点,两层水泥墙外观小楼,形状是不规则的三角形,走轻工业风,二楼的大露台伸出楼体外,中间挖空了一大圈,一株茂密的百年香樟树从露台中穿过。
茶室靠近f大和c大,学生是这片区最主要的消费人群。但价格却一点都不亲民。茶其实没多好,价格高到令人咋舌,陆知意还大刺刺直接将收费价格直接就挂在了门外,原因无他,就是为了赶客。
云舒一向能吃能喝能睡,算是陆知意等人的小开心果儿。
至于今天为什么不开心,时间还要追溯到昨晚,云舒抱着她的爱宠“花生糖”,一边看着最新一期的艾伦秀一边笑倒在毯子上。笑到抽搐时,接到直接掌握她经济命脉接的老姐电话,以之后生活费翻倍为交换条件,让她来相个亲。
她像是能为五斗米折腰的人么?答案显而易见。
五斗米不值得折个腰,但生活费翻倍,别说是折个腰,就算是让她折腰180度都可以啊!
至于这相亲的原因,就要追溯到更早的建国之前。
她爷爷的爷爷和当时一位章姓好友相交甚笃,在双方夫人相继怀孕之时,指腹为婚。无奈最终小孩性别不匹配,都是儿子。两家交情一直不错,婚约就延续到了孙子辈,大概两家都没有太多生女儿的基因,这婚约就因此搁置下来,等两人家有一子一女相配时,再继续实现。
婚约搁置还有一方面原因,从两人爷爷那辈起,云家就离开s市,去了b市,两家往来渐渐少了。
直到今年,很久之前和他们家定下过婚约的章家爷爷,因为在云舒看来无比狗扯的原因——父辈托梦,想起这桩婚事,和云家爷爷联系,发现童年玩伴的孙辈里,总算有了两个女儿。
两人老人有些迷信,坚持若不完成这桩婚约,将来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