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见势头不妙,果断下令全体人马,原地停住待命,不少人不愿呆在憋闷的车上,借树木做支架,绑上油布,搭起几个临时的雨蓬,坐在下面聊天。
“这雨要下到何时才是个头啊!”,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声音在抱怨。
另一个年长点儿的伙计回答道:“那可说不准,不过夏天的雨水一般来得快去的也快,你是第一年跑这条路啊,也得有点耐心才行,要是今天这点儿毛毛雨都受不了啊,趁早跟禀报上头,别往东边走,北上跑关中那条线就是。”
听到这样明显是打趣的话,同伴一团哄笑,年轻伙计不服道:“瞧你说的,要是我自己出门,还巴不得下点雨能凉快会儿,还不是担心这样下去,哪怕包的再严实,也会淋坏了我们的货物的。”
有人立马顶了回去:“好好好,就你会操心,知道心疼东西!那你可别学我们这些懒人在棚底下躲着,看看人家李大哥,现在还在马车前头坐着呢。”
年轻人弱弱地辩解:“这c这还不是老板说那车上的货物贵重,李大哥才不敢走的,要我说就没必要,这荒郊野外的,货物还能长上翅膀自己飞走了不成?”
又是一阵哄笑,惹得另一个棚子底下的许仁和太冲c季燃c等人也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许仁看实在有些不像话了,走了过去低声呵斥道:“休息就好好休息,不许你们满嘴里跑火车!”
伙计们得了教训,这才安静了下来,不过季燃早已支着耳朵听了半天,待许仁回返,她好奇地问道:“原来许大叔你们还往关中跑生意啊,听说这一路上可不太平,那岂不是很危险吗?”
许仁一愣,似乎对她问出的问题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语气如常地答道:“金陵也好c关中也好,对我们买卖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不走远一点儿哪有多少钱赚,早些年北方路上是常有些战端,这两年可是好多了,关中这条线才慢慢走了起来。”
季燃露出心向往之的神色:“那您一定去过很多地方,我自小长在江州,只在故事里听过塞北的白雪c大漠的黄沙,却从来没机会到处走一走,对了,您跟我们讲讲蜀地吧,只看您这一大车一大车的东西,我都还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特产的好东西。”
听到这个话题,许仁笑呵呵地捋捋胡须,显得很是放松“那你可问对人了,我们蜀地虽然偏僻,军力也弱小,论实力,如今只能在几个大国之间周旋求生,但说起物产来,可真是个好地方,绝对不输给这大江两岸任何一地。蜀地自古以来就有天府之国的名号,土地丰饶,粮食c木材c药材c茶叶每年的产量极大,更有蜀锦c蜀绣c瓷器c漆器等物,都是大受各地显贵们欢迎的商品,我这车上,装的满满的可都是这些东西。”
也许是说到家乡不自觉地涌起了自豪感,又也许是想到了这些货物最终会变成的大把的银钱,许仁盯着商队的马车,一边说,一边笑得眼不见眼。
季燃自然也跟着点头,深表佩服,正要开口再问些什么,却被一旁伙计们的喧哗声打断了。
“你们快看那里飘过去的东西!”有人大喊道。
“哪里哪里?”
“好像是大箱子一”
“天啊,不会水涨的太高,冲走了岸边民宅的东西吧”
“我们一路走来,这河边全是荒地,哪来的民宅啊?”
“那就更可怕了,不会有赶路的马车被卷进河水里去了吧!”
“呸呸呸!你们也太能想了,河里飘的什么东西没有,也许是没人要了扔进去的也说不定。”
伙计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一会儿就发散出了无数个故事,惹得众人一会儿大笑一会儿惊叫,气氛很是热闹起来。
再顺流而下,看看那些船上的士兵,都是些年青人,休息了一阵,精力也恢复了大半,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