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燃,你这是”不知不觉,长安已经挣脱了悲伤的情绪,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季燃攥得死紧。
季燃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无意识的把人家的手,当作了思考时喜欢随意抓在手里的什么东西,连忙松开,常安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几道深深的红印,看看就知道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季燃看到很是过意不去,猛甩了几下双手,垂头丧气地向常安说道:“常安对不起,我这爪子忒不听使唤了,要不你打它们一顿出气怎么样!”
常安看着她整个人好像霜打的茄子c瞬间蔫儿下来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转了几圈,拉长了声音,故弄玄虚道:“你想补偿我啊—那好,就如你所愿!”
季燃不明就里,点了点头,只见常安把手高高抬起,真的作势要打,掌风扫过,季燃伸出双手,一动不动,只是偏过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小的时候背不出书来被哥哥拿戒尺打掌心的惨痛回忆,整个肩背都僵硬起来。
比疼痛更可怕的是等待疼痛降临,季燃把胆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等了好一会儿,却仍然不见熟悉的疼痛来临,刚想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儿,瞧瞧常安到底在搞些什么鬼,只觉得手上微微一沉,却不是被打,而是有什么东西放在自己手心里。
“这”季燃缓缓睁大眼睛,看着手上的东西,正是常安刚刚还回来的那个送错的荷包。
只见常安拎起另外一个,拢入袖中,转身就往后跑去,语气里有着掩盖不住的笑意:“你的东西我物归原主,那就罚你把我的东西也还回来吧!”
“你骗人!君子怎么能不告而取,快站住”季燃跺了跺脚,边喊边追了上去。
这边两人打打闹闹,暂且忘记了各自的烦恼。另外一边,许仁与太冲还在闲聊。得知太冲是江城太平观掌观,此次是往金陵参加王宫召集的法会时,许仁拱手赞叹道:“我这一路上也见过不少僧道,听说但凡是有资格受邀去那金陵法会的,必是各地方上修行有成c德高望重之人,看你年纪轻轻的,想不到不仅做了一观之主,还接到了王宫的邀请,可见道长你着实不凡,失敬c失敬!”
太冲忙欠身回礼道:“哪里哪里,江城是偏僻之处,太平观与各地名山道场相比,更是籍籍无名,如今观中修行之人也不过是我师徒几人,若非先师余荫,贫道哪能有去王都与众位真人大师论道的资格呢?”
许仁指了指季燃的方向和躺在地上睡着的朱砂:“咿,道长何必自谦,有机会我可有不少问题想向你请教呢,俗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名师自然也有高徒,旁的不说,就说你这两个小徒弟,一个机灵活泼个淳朴天真,让我这大俗人看着,也能觉出颇有悟性根骨,怪不得道长不辞辛劳,也要带着这两个孩子进京去呢。”
太 冲淡淡一笑,用手轻抚了抚朱砂的头发,见他呼吸平缓,并无醒来的意思,这才低声说道:“什么悟性根骨啊,说句不该说的,我们这个行当里,多得是无父无母的苦命人,我也不求他有,咳咳,他们有多大成就,只要能平安顺遂,不像我这从小颠沛流离之人就好。”
许仁似乎并未察觉出他言语中的疏漏和异常,径自继续着之前的话题,叮嘱道:“不过带孩子出门可是很不容易的,如今又是三伏天,一路上都是炎热潮湿的地界,别的不说,解暑消夏c驱虫驱蚊c中暑晕船的这些常用药物可是少不了的,我看你们行李极少,这些必需品你可带齐了么?”
太冲之前确实并未想到那么多,此刻听许仁提起,想到之前朱砂烫伤,还要靠临时采些药材来治疗,有些汗颜,摇了摇头,口中却还在勉强解释道:“我们是出家人,从来都是天生天养,并无那么多的讲究,从前哪怕千里万里的路程,也常有前辈靠着脚力走过来,如今我们师徒有个马车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