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蒙蒙亮,季燃就自然醒来,院中还是一片平静,连鸡鸣声都没有,她伸了个懒腰,盯着微微泛白的天空愣了一会儿神,不一会儿,就听到下面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然后就是听不清清楚的人说话的声音。
“应该是许大叔派人来报讯了”,季燃心想,她忙翻身起来,拢起头发c披上外衣,起身整理好床铺。
果然,不一会儿儿,门板下响起了太冲的声音:“燃儿,快醒醒,商队的人说,让我们一刻钟之后在院门口集合,然后就要出发了。”
季燃忙打开门板,应声道:“我已经起来了,能下来了吗?”
“等等,先等一下!”太冲还未将衣服穿整齐,听到她要下来,声音猛然慌乱起来。
季燃听到他这么说,接着就是桌椅板凳一通乱响,好像有人绊倒在上面,想象了一下房间里的画面,她噗嗤就笑了出来,故意打趣道:“我下来了,难道说,师父有什么难言之隐,是徒儿看不得的吗?”
太冲一边急着系衣带,一边咬牙切齿道:“你c你c你,怎么小小年纪,就会了耍流氓,还是不是个姑一一”许是想到了此地人多眼杂,他说了一半还是把姑娘二字给强咽了下去。
季燃也只是嘴上说说,想看看太冲跳脚的样子,人当然是不会在这时候下去的,又等了片刻,听到朱砂的声音响起,心知他俩都已经收拾妥当,这才抱着铺盖卷儿,从门板处跳了下来,站在桌上,还随手将活板门重新关好,恢复了他们来时的样子。大件的行李都在车上,他们迅速把自己和屋里的东西收拾停当,背起包袱下楼去了。
此时天刚刚亮,再加上昨日换房风波闹到了很晚,绝大多数客人应该还在睡梦之中,大堂里也只有睡眼惺忪c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小二,季燃好不容易才把他喊起来,给他们结算清楚这次住店的花销。
太冲去牵马套车,看到院子里商队的伙计们也正在忙活着,昨日看到的大堆货物基本都已装车完毕,门口停着堆满了货物的十来辆大车,太冲刚把马车停到路边不起眼的地方,季燃也拉着朱砂走了出来。
许仁正在巡视货物,见他们师徒出来,走过来拱手打了个招呼:“道长有礼了,我们这就启程。”
季燃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常安祖孙,问道:“许大叔,那位常小哥还没到吗?”
许仁答道:“他们昨晚跟我们一起住在仓库,我看常老先生身体不好,他们祖孙又只有一辆又小又破的驴车代步,不如我们的干净宽敞,病人躺在里面也没有问题,就干脆让他们把车寄放在这里,坐我们的马车去江州好了。”
太冲赞道:“许先生怜贫惜老,有古人高义,贫道佩服!”
许仁自然是一番谦虚客气,见众人已收拾停当,车夫们也都各就各位,就向太冲示意道: “那咱们这就出发了,你们也上车,跟紧我们。”
太冲正要点头,季燃却在背后拉了拉他的衣角原来没亲眼看到他两人,季燃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低头略想了想,定了主意,抬脚就往前面的马车走去,嘴里还笑着说道:“那我去前面看看他们,今早收拾包裹时,才发现里面还剩了些止咳生津的糖丸,也许常爷爷用的上。”
不待众人反应,季燃已经往车队的方向跑了老远,还大喊道:“常安c常安,你在哪辆车上?我有东西送给你。”
太冲朝许仁尴尬一笑道:“这徒弟,太没规矩了,都怪我平时太娇惯他俩,做事情每个轻重缓急,让许先生见笑了,恐怕要耽误出发的时间了,您别见怪。”
许仁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说道:“不怪不怪,送药是一片好心,是道长你教导的好啊,再说这年轻人做事,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季燃连喊了好几遍,却一直都没有回音,心里警铃大作,她手扶着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