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不敢深问,虽知季燃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淘气,不似寻常女孩,这次事后,自己也只是怜惜她身世孤苦,只想让她安心休养,不许她多接触金陵的消息,免得因为看到对他哥哥们不利的消息,再担忧害怕。
到头来事实证明他全错了,季氏子女,全是人中龙凤,季燃不是这小小的后院c安逸的生活能困得住的,在季川季涯这件事上,她不愿意被动等待c无所作为,她想得远比一般人更周全c更长远,眼界见识,甚至远超寻常男子。
那一日,孟春来禀告季燃想去太平观时,他就有所觉察,恐怕这孩子要有所行动了,范则没有阻拦,也没想阻拦。
今天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舒了一口气,在这件事上他曾经非常矛盾,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季燃选择直接到他面前恳请,要去金陵营救兄长,自己该按照一贯的想法,站在长辈的立场上选择拒绝;还是该尊重她本身的意愿,并且相信她的能力选择答应。
也许这孩子敏感地发觉了自己的矛盾,选择了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甚至没给他为难的机会,真不知该称赞她一句“机敏果断”,还是该感叹一句“胆大包天”了。
好在季燃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太冲此人,虽然有时有些脱线,但总体来说,还是可靠之人,带季燃往金陵去,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自己也该顺势谋划,季家之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了。
而被称作可靠的太冲道长,又在做些什么呢?
夏日的正午阳光正烈,宽敞的官道大半空间上并无树荫遮蔽,暴露在日头底下,马匹驶过,热气和浮尘一起上泛,人在周围,会感受到一种火烧火燎的刺痛和窒息感,让已经人十分憋闷的人们更加难受。这样的时辰和天气,路上的骏马也不停地甩着脑袋,想把汗水甩出去,可惜实在太热,汗水出的远比甩掉的要多得的,因此这样的动作也是徒劳无益。
此时的太冲三人,正走在这样的官道上。反正大家已经开诚布公,无需再隐藏什么,季燃索性把车门和车窗上的帘子全部卷起,让风能从这些空隙中稍稍流动,也方便跟驾车的太冲说说话,可是即便如此,车里也还是十分闷热,太冲坐在车夫的位置,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吁”的一声把马刹住,下车摸了摸地面的温度,又观察了一下马的状况,回身对车上的人说:“地面太热,马蹄会被烫伤的,我们先去树荫底下,让马休息一会儿,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走了。”
季燃一听就明白了,答应了一声,手上立刻行动起来,麻利地收拾车上的席子水壶碗碟等用具,准备一起带下车;太冲也寻了一块空旷的树荫,把车赶了过去,又把马从车辕上解了下来,忙着给它喂水喂草。
趁他二人都在忙活,朱砂悄悄地下车跑到路边,好奇地用手戳了一戳路边被暴晒的石子,许是没觉得很烫,竟然直接捡了几块握在手中。季燃正好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抬头就看见朱砂的动作,忙朝他喊道:“不能碰,快放下!”
不过好像为时已晚,朱砂已经将滚烫的石子攥进了掌心,石子与柔嫩的皮肤一接触,立刻把皮肤烫的泛红,手上传来灼烫之感,他却还愣愣地盯着手心,不知作何反应。
刹那间,季燃便已经跑到了他跟前,大喊道:“松手!”
朱砂闻言,才连知道松手,看着石子滚落在地,季燃忙拉过朱砂的手掌,想看他有没有被烫伤,要知道盛夏被暴晒的石块,有时候也只比滚水凉上那么一点,怎么能让孩子往手里抓呢。
果然,只见朱砂的掌心,已经红成一片,看起来已经是轻微的烫伤,季燃心疼地说道:“疼不疼?路上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捡。”
朱砂已经疼的眼泪汪汪,还强忍着不肯吭声。太冲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季燃转头问他道:“道长,车上可有带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