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沉思,感觉到有人拽了拽她的袖子,季燃这才回过神来,见朱砂正鼓着脸蛋儿看着她,一手拽她的衣服,一手圈着盘子,里面的荷叶糕尚有几块,季燃问:“吃饱了吗?”
见朱砂点头,季燃说:“那我赶紧带你去找太冲道长,省得他发现你不见了着急。”
朱砂举起盘子问:“带给他吃,好不好?”
看到他的样子,季燃心里一暖,暂时抛开千头万绪的烦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 “当然可以了,有了好吃的还惦记着真人,朱砂真是个不错的小叔叔啊!”
说完季燃帮他拿着点心,牵起他的手,往前面走去。问过了侍从,得知范则c太冲二人还在书房喝茶闲聊,季燃也直接领着朱砂过去了,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只有书房门前的灯笼泛着幽幽的光,照亮了前方不大的一圈地方。
夜深人静,声音就显得格外的清晰,走到离门口很近的地方,季燃忽然拉着朱砂,两人一起停住了,“嘘”,她侧身向朱砂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听里面传来范先生的声音。
他说道:“所以这次王太后身体不适,召集全国僧道至金陵祈福,你也准备去了?”
太冲答道:“那时自然,贫道也算出师已久,自师父仙去后,当年洛京偌大的太平观,在江城也只余我和小徒两人了,整日里只能做些打卦算命的行当,实在是有愧先人。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表现一回,重振师门名声,所以等过几日了结完手头的这些事务,再收拾收拾行装,我便要带着朱砂启程了。”
若是平日里的季燃,肯定不会做出故意偷听范先生谈话这种事情,可是刚刚厨房中无意得知的消息,还是让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而且这次竟然真的让她听到了些有用的东西!
季燃敏锐地抓到了他们谈话的关键,太冲道长马上要应招去金陵了,刚刚自己才下定决心要往金陵去,那现在不正好可以与他们同路,这不止是太冲两人的机会,也是自己的机会
只是该如何说服范先生和孟春他们呢,还是干脆什么也不说是得好好地想一想了。
她轻轻地把碟子放进朱砂手里,比了个向前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摆了摆手,让朱砂独自拿进去,自己则悄悄转身,消失在了昏暗的光影之中。
过了两日,季燃与孟春一同吃早饭,孟春有些为难地说道:“燃儿,先生的书房近日要整修,恐怕短时间我们都不能随意出入了。”
季燃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是想到了厨房中听来的话,只是面上未露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似不经意的转移了话题:“那我们岂不是要无聊了,对了,姐姐可听说了,太平观的太冲道长要去王都了,那江城不就少了一位高人,以后凡有人家婚丧嫁娶,也没个可信的去处问卜了。”
对限制季燃的行动,孟春本来有些忐忑,可见她对书房之事,没有太大反应,心中有些诧异,不过不一会儿就放下心来,也感叹道:“正是呢,听府里外出的人说,太平观门口已经贴出告示,主人不日后便要远行,有事上门请早呢。”
季燃沉吟了一下,担忧地说道:“大家都说太冲道长算卦灵验,我早就想去给兄长们求一卦了,只是碍于行动不便,这才刚刚大好了,他却要离开了,这可怎么是好。”
孟春笑着安慰道:“这有什么要紧的,道长与先生乃是忘年之交,平时常在府上来往的 ,请先生赶快下个帖子,请他来给你算上一算就是了。”
季燃忙正色道:“不可不可,听说占卜最重要的是要诚心诚意,人家即将远行,我这会儿请人家上门,也太过添乱了。”
孟春想了一想说:“说的也是,不过既然贴了上门请早的告示,我们直接过去也是可以的,只是太平观在城外,这一来一回恐怕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