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姑娘常女扮男装,随身还带着让肤色暗淡的散粉,才能让娘装病蒙混过关,这一来一去的,我们可甩开他们老远了。”
其他人却无心说笑,追兵已到了眼前,看来顾朝信里所说全部属实,大家对现在的处境再无一丝幻想。
眼下纵使一时逃开了追兵,迫在眉睫的危机却从未消失,杜伯知道时间不多了,将马车赶的飞快,终于在清晨抵达了江州城下。
天刚蒙蒙亮,江城的城门还未打开,门口等待进城的人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队,季家的马车就排在这队伍之中。
城门卯时才会开启,离现在还有差不多一刻钟,季燃趁着这段时间仔细观察着城门的情况,她先扫过排队的人群,队伍中的人,看起来多是些临近乡镇进城卖菜的村民;接着看向城门,守城兵还睡眼惺忪,不停打着哈欠,和平时一样防卫松懈,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一旁的布告中空空如也,未张贴什么通缉告示,江州城,暂时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
季燃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金陵来的人一到直奔下溪村去了,还没来得及通报江城,二哥也许只是被别的事情耽误了,才多待了一晚,按照那波人马的速度,发现扑空后,也要至少两个时辰后才能回城,我们还有找到二哥的时间。
一刻钟之后,城门缓缓开启,排队的人群开始依次序检查入城,突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从后面响起,几个轻甲骑兵由远及近,横冲直撞地疾驰而来,在城门口顿住一亮腰牌,与守门卫士略说了几句话,便穿过城门扬长而去,卷起了满地的尘土,惊得一路上的百姓纷纷躲避,更有妇孺被人群推搡带倒在路旁,一时间众人的叫骂声c孩子刺耳的哭声响成一片。
有人小声议论“那是哪路的驻军,怎么如此没有规矩?”
“嘘,小声点,看旗号服色就知道不是咱们江城的,气势这么嚣张,守城军都不敢拦他们,肯定是从上边来的啊!”
“不好!”季燃看到那两人,到车门前与杜伯小声说:“杜伯,你可看清楚了,那些人是不是就是我们昨夜遇上的人?”
杜伯答道:“看衣服很像,难道他们半路上又回来了一队人,那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季燃道:“先把马车往一边停住,我们不能进城了,若是我猜的不错,或是我们出了什么纰漏惹人怀疑,又或是他们的将官半路上临时改变了主意,抽人过来报信,找江城官员协助,无论哪个猜测是真,我怕咱们都是凶多吉少,进去容易,再想出来就难了。”
杜伯也想到了此处,一边驾车向偏僻处走去,一边有些焦急的说:“我们不进去容易,可二公子可还在里面啊,这样他岂不是危险了!”
季燃答道:“是你们不进去,我自己去。”
杜伯一家纷纷着急开口道:“什么!万万不可,小姐你一个姑娘,怎么能孤身去涉险。”
季燃神色沉着,开口解释说:“你们昨晚也听到了,不知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他们收到的命令是要抓季家的两位公子,我是个女子,根本不会被盘查。再说昨晚你们在那兵马面前都露了脸,万一他们有所怀疑,再被碰上,那就是自投罗网。进城还要到范府找人,我怕去的人越多就越容易被发现,我换身打扮,扮成个村里来卖菜的小姑娘,是最不惹人注意的。”
杜伯又问:“那我们在城外等着接应你们。”
“不行”,季燃答道:“他们在下溪村扑了个空,肯定会到处搜捕的,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我已经想好了,你们先走。”
杜伯道:“先走,这楚国在抓捕我们,可要逃到哪里去呢,蜀中还是南蛮,总不能回北方吧?”
季燃道:“都不是,无论找不找得到二哥,我们最终要去的地方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金陵,大哥全家还在那里,他的事必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