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我把傅寅送回学校后,他又赖着车上哼哼唧唧闹了好一会儿说自己脚疼,我只能敷衍地往他嘴里多塞几颗止痛药。
而我要是知道今晚傅立衡会回来,我也要提前喂自己一颗止痛药。
我进门后好一会儿后沙发上的人影才动了动,傅立衡今晚有应酬,看他那起不来的样子,看来是喝得不少,他歪着坐起了身体,冷笑了一声对我说:“还知道回来?”
我没有工作,也不会应酬,嫁给他这几年几乎都是在家里待着,基本没有晚归过,但他也知道今天我下午是干嘛去了,于是我不想跟他废话,打算直接上楼休息,没想到在经过沙发时被他一把扯住。
醉酒的人手劲都挺大,我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我挣脱不出来,只好压抑着怒火说:“傅立衡你发什么酒疯?”
他贴着我耳朵笑了起来,冰凉的嘴唇吐出恶毒的话:“我要看看我漂亮的太太有没有给我戴绿帽啊。”
我瞬间就怒了:“傅立衡你神经病吧,你当我是你吗?!”
他伸进我衣服里的手指一顿,他趴在我身上笑了:“对啊我的太太洁身自好,不像我在外招蜂引蝶,连老头子都可怜你独守空闺呢,身为丈夫的我要负起责任才行啊。”
我身体愈冷,几乎打了个寒颤,“你想干什么?”
他醉眼迷离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残忍地笑道:“跟你过夫妻生活啊。”
我浑身一震,这下彻底慌了,一把抓住他在我衣服里的手,我盯着他冰冷的眼睛,希望他这只是一句醉酒后的胡话——“傅立衡,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哦,你是个废物呢。”然后笑了一下,从我身上坐了起来,然后靠在沙发上捏着自己疼痛的头。
我惊惶未定,拢好衣服坐好,昏黄的灯光下,他揉着头像是很痛苦的样子,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傅寅长得好大部分是因为他有个长得比他还好的父亲,傅立衡在跟傅寅差不多大的时候就靠他那一张好看的脸招摇撞骗,又是傅氏大公子,没少小姑娘掉进他坑里,傅立衡现在虽然不混迹于花丛了,但那一张脸我在突然瞟过去的时候还是会心惊胆战一下。
当初我就是被这一张脸骗了啊。
我在心里嘲弄自己,难不成还要被骗第二次吗?
“看什么?”
傅立衡的视线突然瞥过来,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将我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刺醒过来。
我干咳了一声,说:“你要是不满,我们可以离婚。”
“离婚?”他冷嗤了一声,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硬是把我的脸转过来,他盯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想跟我离了找个好人家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们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是被自己这句话给逗笑了,大笑过后东倒西地歪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我深吸一口气,要是能离婚我早就离了,傅立衡本来就是不把婚姻当回事的人,不然当初怎么会被我家那拙劣的手段逼婚成功,何况这样拖着,被折磨到的人其实是我。
一股浓烈的恨意从心头翻滚而起,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几乎生出要将他掐死的冲动。
可是我根本不是他对手,这么多年了,我也该长记性了。
免得被他再发现,我只好平复了情绪,站起来去开了大厅里的大灯,灯光刺眼,傅立衡被刺得皱了下眉,眼看就要发火,我连忙吩咐管家把他送去休息。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我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张嫂走到我身后,犹豫地叫了我一声:“太太。”
我连忙收回了思绪,转头看着皱着眉头的她,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