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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父子斗法来解释此前他的表现。

    徐阶继任首相后,舆论期望很高,一度也认为他以宽缓化解苛暴,立朝有相度。但五年过去了,人们慢慢悟出了,其实当下与严嵩当国时,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严嵩为人所诟病的,无非三点:对皇上一味逢迎;贪墨;纵子为恶。时下又怎么样呢?徐阶对皇上还不是一如既往地逢迎?不惟把写青词作为压倒一切的首务,而且还利用一切机会讨好皇上,最有名的就是他以皇上的年号,用拆字术,把“嘉靖”两个字的笔划拆解,写成这样一首诗:

    士本原来大丈夫,

    口称万岁与山呼。

    一横直过乾坤大,

    两竖斜飞社稷扶。

    加官加爵加禄位,

    立纲立纪立皇图。

    主人自有千秋福,

    月正当天照五湖。

    徐阶的巧思,是把嘉靖两字的笔划都按顺序排进每行诗的第一个字,组成藏头诗,表达歌功颂德之意。

    说到贪墨,徐阶固然不像严氏父子那样卖官鬻爵,大开贿门,但三节两寿中外官员的馈礼,他都会欣然笑纳,还半公开说过他“不敢”拒收。在他当国后,也有肃贪的举措,人们后来才发现,几年里被整肃的所谓贪墨之徒,无一例外都是“严党”,就连江南总督胡宗宪这样深为皇上所赏识c大有功于国家的人,就因为被徐阶暗暗划入“严党”之列,终归也没有逃脱被清算的命运,而凡非严嵩一党者,纵然声名狼藉,也都安然无恙,官场的贪墨之风,并没有因为严氏父子的倒台而好转。时下人们议论说,也就是严嵩的纵子为恶这一点,徐阶还差强人意。

    “怎么,张翰林,有心事?”见张四维低头沉思,徐琨问。

    “喔——”张四维像是从梦中醒来,忙举起酒盅,“四维敬徐大人一杯。”

    “子维啊,”徐琨喝完一盅酒,边抹嘴边说,“叫什么大人,太生分了吧?字号相称最好。”

    这分明是示好。但虽年龄相仿,叫徐琨的字,张四维还是觉得不妥,就按士林的规矩,取“石美”中一个石字,称他为“石翁”:“石翁,四维还是那句话,有何难处,只要石翁吩咐一声,四维敢不效力?”

    徐琨一笑:“子维,今日约会,嗯”他踌躇片刻,鼓足勇气似地说,“有一事请教。令尊c令舅都是商界翘楚,相信子维耳濡目染也深谙此道,子维看,我在京开家商号,如何?”

    “以首相之子在京开商号?”张四维暗自吃惊,但他并未流露,而是笑着说:“不知石翁要经理什么?”

    “东城关厢的豆腐陈家,子维当晓得的,”徐琨说,“他们家大掌柜陈大明那家商号,很红火的嘛!”

    张四维思忖片刻:“石翁开商号,若以售卖贵邑布匹为业,四维以为经理起来更为便当,也无需投入太多人力。”

    “这确是个法子,不过”徐琨手里把玩着酒盅,良久,抬头看着张四维,“子维,你看,两者兼做,是不是更呵呵呵”到底,“更赚钱”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张四维尽管颇不以为然,嘴上却连说:“那是那是”

    徐琨看了张四维一眼,急忙又把头低下去,支吾道:“这个只是”

    张四维会意,畅快道:“喔,石翁放心,本钱嘛,四维”

    没等张四维说完,徐琨忙打断他,摆手道:“子维,这不妥,不妥的嘛!今日与子维言此事,只是请方家指点之意,呵呵。”

    张四维一笑道:“石翁如此客气,把四维当外人了,适才石翁还说不能太生分,四维已然斗胆把石翁当师友了。”

    徐琨“嘿嘿”笑笑,抬头对门外喊了声:“来人——”须臾,一个身材瘦弱c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走了进来,鞠躬行礼。徐琨指着他说,“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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