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县长,敌军连绵不绝,兄弟们体力都有些不继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是人多的一方占了便宜。
荆州士兵前仆后继,渐渐能摸到了城头,而阻拦他们登城的守军却渐渐乏力,远远的看去荆州军势正推进冲击着城楼。时机已到,马上养神的文聘豹眼一睁,高呼:“亲兵营校尉文健何在?”
“健在此!”应声出马的是一员年轻小将,身形壮硕,与文聘差不多高,下马在文聘马前垂手恭立。文聘也翻身下马,右手扯下腰间锦囊,左手用力拍了拍文健肩膀。文健于是将头低下,伸出双手前捧,文聘将所装物事从锦囊中取出,极其郑重的放在他手中:“此战的决胜,交付你手了。”小将抬起头来,眉眼与文聘竟是相似几分,眼中也满是坚毅:“弟定不负公子所托,不负聘兄所托!”说罢便转身往左军奔去,手中拿着的,是文聘亲兵营的兵符。
文聘的家族并没有部曲,出仕的也只有他与族弟文健两人;这几百亲兵原是从原来带领的军队中挑选出的百战精锐担任他自己的亲卫,由于人少便被蔡瑁应允文聘留下了,但要论战斗力,不知要比这一万步骑要高到哪里。
文聘并不翻身上马,转身抬头对表情焦急关注战况的刘琦,沉声说道:“公子莫急,胜负,定了。”刘琦低头盯着文聘,眼里带有混杂了怀疑的惊喜。文聘收敛表情,拱手行礼,没有多话,大手一挥:“再击鼓!”
荆州军阵中已有些怠慢的战鼓又复苏了起来。比之前的鼓声都更加急促,更加使人震撼。踩着这鼓点到达战场的是在以文健为首的一百亲兵营的士兵,头上戴着头盔c身上披着铁甲,人手一个半人多高的大盾,腰上别着短刀;并没有任何的聒噪,这支军队就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到了城池下面,爬上早已架设好的云梯,开始了爬城。
文健一马当先,一手举盾一手扶梯,在云梯上不断的左右侧摆动身躯来躲避飞箭与重物,利用大盾的保护,不断地向上攀爬;比起上一波攻城部队,亲兵营在文健的带领下推进速度快了何止一倍。
亲兵营来势汹汹,守军还在苦苦支撑。“山穷水尽却斗志不减,这支县军胜我荆州军多矣”文聘低声自语,语气中多有钦佩之意。
强行克服了大腿的酸痛,在董二的搀扶下站立起来的杜袭眼见墙角已有几名荆州兵依托墙边占据了一个云梯的登城口,他们身后是一名又一名的敌军在往城上爬;守军正在自己一名护卫的带领下围剿这一群还没有立足稳固的荆州兵。杜袭明白,今日就算将这一上城的小股部队悉数格杀,也会有下一波荆州兵很快又上城,而且能看出来这一波正在登城的士兵比现在城上的小股部队要精锐得多。“让邓言别再纠缠了,带着兄弟们且战且退吧,”杜袭挣开董二的搀扶,对他说,“守不住了,我们得保存些实力伺机突围。”他也不是空有一腔热血的鲁莽之人,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的部下活下来的可能性大些。
不多时文健已经于全队第一个爬到云梯的顶点,心中一喜,伸手攀住城墙就想上城,右手刚扶上墙砖,只余光瞟到到寒光一闪,有一柄剑正向他右手斩去。文健当即将右手在城墙上一拍,借这反冲之力急速收手,那柄剑却是斩在了石砖上,砍出几寸长的痕迹。文健原本在半空中,左手持着甚重的盾牌,右手方才发了力,只有两脚立在了梯子上;仅凭借两脚立定于梯上本不足道,可那往墙上拍的一掌却是将他原本保持好的平衡打破了。眼看着文健就要上声后仰,跌下这竖起几丈高的云梯,身后恰好出现一张大盾,将他整个脊背承接了下来,乃是后面的同袍即使攀爬上来及时赶上了,以盾牌为板接住了他这一下的跌落之势。文健腰腹一挺,趁着这一力又将手勾在了城垛上,又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运用臂力一翻飞身上了城墙,不过身后那给他提供了支持力的人却被这一反作用力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