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东林党刚想要反对的时候,木已成舟,天启帝已经退朝了。
纱帽胡同赵府,赵南星正坐在椅子上破口大骂,陪坐一旁的杨涟和左光斗也是面色阴沉似水。
“大洪,今天早朝的事你怎么看?”老头子发完了火,也该讨论正事了。
“从这次早朝情况看,阉党明显早就串通好,有预谋的,这奢崇明叛乱只是他们找的一个借口罢了。开设商税?我不相信阉党的人会为了国家去操这份心,他们想的是如何中饱私囊还差不多。”杨涟,字文孺,号大洪。
赵南星对于杨涟激进的表态不置可否,开设商税干系甚大,大明的北方有建奴虎视眈眈,山西陕西两地连年天灾不断,西南地区现在又出现奢安叛乱,整个大明就只有江南地区还算安定太平,而且江南之地富庶,如果真能利用好了,给全国输血也不算太大的问题。
看赵南星不置可否的态度,一直沉默不语的左光斗开口说道:“侪鹤公,如果此次阉党提议开设商税是想与民争利趁机中饱私囊,下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以死力谏皇上;但开设商税如果用好了,那确实是利国利民之举。江南之富,占全国将近一半财富,而按照之前朝会所定,商税比例不过十一,些许商税对于江南豪商来说根本不算多,但对于朝廷来说,这些商税却可以解决很多燃眉之急,我们肯定应该支持才是。”
“嗯”就在赵南星准备发表意见的时候,管家赵福匆匆从门外进来,在赵南星耳边耳语几句。
“确定没错?”
“宫内眼线传出来的消息,错不了。”赵福回答到。
待赵福出去掩好门后,赵南星叹了一口气,向杨涟和左光斗说道:“我们都老了,你们可知道今天这出戏是谁排的?”
“谁?不是魏忠贤难道还有别人?”杨涟对魏忠贤极其痛恨,不仅仅是魏忠贤祸乱朝纲,更重要的是,魏忠贤上位是踩着杨涟的好友王安的尸体上去的,而且失去王安后,东林党在内廷势力大减,以至于现在还处在各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东林党不少骨干就是被阉党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给编排得丢官甚至于丢命。
赵南星摇摇头,苦笑道:“一个你们绝对猜不出名字的人,是一个年轻人,前几天才刚被招进京。”
“难道是四川的杨恒?”
左光斗和杨涟不同,在大局观和个人情感控制方面比杨涟更为出色,他虽然是东林党人,但对于其他凡是做出过利国利民举措的人非常在意。虽然杨恒只是个刚被招入京但还未正式下诏任命官职,但左光斗早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过杨恒这个人。聪明c大义c识时务是左光斗对杨恒的终极评价。
“怎么可能是他?”杨涟明显认为杨恒根本没这么大的能量。
赵南星开口道:“确实是他,魏忠贤去找过他,回来之后便安排出了这场戏。但这杨恒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后生,如果能好好培养起来,也许会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
杨涟明显对和魏忠贤走得近的人不感冒,撇嘴说道:“有能力又怎样?不是两榜进士出身能有多大作用?而且此子与魏阉勾结不清,在我看来,宁杀错不放过,我这就叫人去四川收集他的罪证。”
“文孺兄切勿如此,杨恒毕竟才到京城,可能对我们东林学社还不了解,后日侪鹤公将举办文会,到时候把他请过来先探探他的底再做定夺才好。”左光斗毕竟是实诚人,为人做事只求无愧于心。
“那此事交由共之去办。至于商税之事,大洪先着人通知我们江南方面的人,摸清楚那些大户是什么态度,就算这商税被板上钉钉实行,我们也要尽量把工商和税务两个重要的部门给拿下来,切不可让阉党夺了去,不然好事也会让他们办成坏事的。”赵南星为此事画上句号。
科学狂人杨恒待在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