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甬道往下延伸。很快地,云苏就下探到离地百米处,越是往下,浊阴之气就越是浓厚。
云苏的精神高度紧绷着,上一次的古墓之行给她留下不少教训,深怕又入了什么慎人的阵法。
又一炷香的功夫,云苏达到了石梯底部。前方无路可走,浊阴之气也在此循环向外输出,在尽头部分,其稠密程度几乎可以凝结成水珠。
如此浓厚的浊阴之气实在是少见,一旦出现往往都孕有大凶之物,但此地遑论生灵,连鬼物的气息都感受不到,着实奇怪。
难道选错了?云苏有些疑虑。
观察了半天,都未见端倪。再次拿出祥云蛋,只见它已经矗立而站,再无方向指示。
云苏尝试着顺甬道退回,祥云蛋又再次指向尽头处。
沉下心,云苏加强了神识的专注,细密地扫过每一处石壁。
方才在岔口洞,浊阴之气的流向毫无规律,分布亦毫不均匀,但进入了这条甬道之后,浊阴之气竟然被有序地分流,并在尽头转折。
“浊阴回流,竟凝成一气道未散开,那尽头有什么?”
云苏视点集聚,投向那路尽之壁。
壁上似有银光隐隐浮现,网纹状散开,可这纹络并不规律,以一中心圆环为始,东南西北四向所尽之处皆有新阵,其后再以新纹衍射。
不出三息,云苏已湿汗淋淋,气喘不已,窥视这图像异常消耗精神力,光是直视其表象便似有巨石压顶。
“是阵······”
阵道以法而成,以器为眼,以灵为桥,一旦结成,威能或可通天地。此阵非寻常之物,在主阵的基础之上加注四法,成四方聚合之势。
阵眼在中央主位,将地底浊阴之气打成脉流,以平衡四方,此平衡是谓天法之妙,一旦随意打破,定引爆四象之力,被当场诛杀。
云苏伸手平放于石壁之前,将神识散开,寻找平衡的破口。
“此阵表象虽强,但成阵必已逾数千年,早已失其威能。”
布阵是云苏的拿手妙戏,自然难不倒她,可是,欲破阵之时她却倍感疑惑。
“我入中洲不过十天,符箓之法可通,阵法可用。这倒也罢,但此界之阵我竟也识得,巧合虽有,多了,则是有古怪了。”
云苏认出这阵法是她曾观过的四方平道阵,是借四象之能汇聚中央主阵,以不变生四变,四变再生平衡。正是这一平衡之理,令四方平道阵颇为不凡。
如若略过此平衡之理将阵强行打破,必招四象之力的诛杀。云苏又回想起临死之前,那古墓的壁画,确有四象夺天地之势。
“这之间必存有一些联系······”这样想着,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
云苏双手起势,于石壁之上以灵力再次画符,有了载体,便不必动用精血了。指尖划过,流光闪现。云苏手上动作愈发快了起来,四象机理也在此蠢蠢欲动,不过,其方欲发动平衡破裂后的攻势,便被云苏手上所画之符补齐。右手东移,青龙势减。左手南下,朱雀平怒。先破而后立,此阵之法在于层层环套之变,只要在其平衡崩坏之际,以雷霆之速,用逆转灵符填补,正如开锁必先顿其弹锁,此阵亦是同理。
逆转灵符便是阵法的解锁零件,只要掌握阵法精要,便可以此零件扭开阵法。
逆转灵符使四方之阵由闭为开,生生遏住了其动作,令其在平衡与失衡中急速地来回跃动,保持了一种新的平衡机理。
很快,四方之法渐渐被断了阵威,与中央阵眼失了联系,灵光黯淡。那密纹随之向四方及中央退散,消弭于一点。
旋即,中央主位崩塌,四方灵位紧跟其后,相继破裂。
云苏紧紧注视着动向,而石壁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