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手,惊诧之中再看时,自己的长剑已经被那人挑在剑尖上,那人手上运力,把江离的长剑抖得绕着自己的剑尖飞转成一个车轮。
那人看着江离一笑,手腕一抖,江离的长剑旋转着飞上天空。江离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剑被抛起又落下。
就在长剑即将落地之时,那人霹雳出手,一剑将江离的长剑斩为两截!
江离气急大叫:“还我!”
那人道:“是还你的剑,还是还你的钱?”
江离道:“都还!”
那人说:“这钱到在谁的手里就是谁的,你这剑纯粹就是小孩儿玩具,不要也罢,我还你一把好的,不过你得等我喝上一壶好酒再说。”
江离说:“你不还我的剑,我就死盯着你,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那人笑笑:“我还怕你赖上我?”那人指指酒馆,“我要进去喝酒了,你是跟着进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江离说:“我在这里等着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他们把门的。我当然进去。”
那人转身上了酒楼,江离紧紧跟随。
到了楼上,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那人叫了酒菜,不一会儿,酒保端了两样小菜,一壶热酒上来,那人自己斟在酒碗里,低头闭眼闻一闻,一副陶醉的模样。
江离气鼓鼓的看着,也不说话。
那人笑笑的看着江离:“真是好酒,你也陪着我喝一碗?”
江离说道:“我们墨家弟子,不饮酒。”
那人不由仔细的看了一眼江离,说道:“你是墨家弟子?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何必做人的徒子徒孙。墨子门下,我也认得两个人,只不过是多年前见了一面,实在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江离又气恼起来,大声道:“你有什么能耐,也敢这样瞧不起我们墨家,我们巨子心怀天下,悲悯苍黎,宣扬兼爱,亲力亲为,当世的圣贤,诸侯尊奉,万人敬仰,名动天下,你却在这里把我们贬的好不平庸,你又是什么货色。”
江离本来想说自己是墨翟亲传弟子,又想想自己被人家整治的无可奈何,只有隐下不说。
那人道:“墨子英名,名动天下,可他的几个得意弟子,剑法修为却实在不怎么样,我也见识过一二,只是平平。”
江离反唇相讥:“我的师兄们都怀的是救世之心,跟着巨子修习的是普世向善的道理,岂能像那些好勇斗狠之徒,只知一味的舞刀弄剑,相互厮杀。”
那人道:“墨翟学说虽然有些道理,可他的门规章法也太严苛了些,就说他这不食膏肥,不能饮酒,不闻乐律,岂不是太过不近人情,食肉好饮,天生情欲,闻雀鸣而喜,闻乌啼而悲,自然音律,睹物而伤,宣泄情绪,法道天然,岂能绝然泯灭,矫枉过正,不可长久啊。”
江离大声道:“我们墨家规矩,哪里用得着你来评判。”
那人道:“随便说说,谁好管你们的闲事。看你一味维护你们墨家的声名,倒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听你说法,好像你在墨子门下排序不低,你是墨翟那个高徒的弟子?”
江离道:“又小瞧人了不是,我是巨子的关门弟子,江离。”
那人有些诧异:“墨子还有你这么小的一个徒弟?”
江离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没给师父争脸。”
那人道:“这酒你喝还是不喝?反正这酒菜饭钱都是你的。”
江离的心思早已不在钱上,她只想着让他快快的赔她一把剑来,要不然回去无法向腹黄复交代。
江离摇头:“不喝。”
那人道:“你不喝酒,就陪着吃些饭。”
江离说:“不吃,我已经吃过了。”
那人便不再搭理江离,顾自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