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先快步走出灵堂,准备去看看大太太。
身后的老太爷摇摇头说:“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二老夫人也说:“都是让那个度梓颜给害的,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
怀先顾不得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先去看了大太太。
大太太此刻刚喝完药,正在熟睡,看上去倒还没什么异常,跟从前一样,只是鬓角上多了几根银丝。
喜香悄悄的告诉怀先,大太太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常常说些胡话,很是让人担心啊。
怀先问喜香:“母亲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喜香避重就轻的说道:“先是大老爷突然没了,然后又是四少爷大太太撞见四少爷跟他的丫头冬香抱在一起,便误以为他们两人有私情,叫人把冬香给绑了。这个冬香也是个性格刚烈的,大太太也没怎么着她,就是说了她两句,她竟然就自己一头撞死了。四少爷知道之后,就跟大太太大吵了一架跑了。然后大太太就急火攻心,一下子得了失心疯了。”
怀先觉得事有蹊跷,便问道:“就吵了两句嘴,怎么就让母亲得了失心疯了?母亲也不是这样担不了事儿的人啊。”
喜香虽然不知道大太太为何会突然失心疯,但是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首先,大老爷的死就对大太太重重的一击。大太太本来在屋里等着度姨太那边传来出事儿的消息,结果没想到传来的却是大老爷出事儿的消息。
大太太一打听,知道大老爷是吃了给度姨太准备的,浸泡过藏红花的草莓之后才出事的,就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大老爷。
此时的大太太已经几近崩溃了,还一直强撑着,只因为还有四少爷可以指望。
随后便撞见了四少爷不争气,大老爷丧期之间与丫头厮混的场景,这对大太太而言,又是重重的一击。
最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四少爷对大太太说的那几句绝情的话,一字一句的都将大太太推向了万丈深渊。
这些事情喜香都知道,可是她不能说,她不能全说,于是她对怀先说道:“大太太对大老爷情深义重,大老爷的死对大太太的打击太大了,大太太几次在大老爷的灵前哭得昏死了过去。大太太本来就已经很伤心了,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因为冬香的事跟四少爷吵了几句嘴。四少爷也是年轻气盛,说了些重话,这才把大太太给气病了。”
喜香捡了些能说的说,倒也解释得比较圆满,怀先也就相信了。
趁着大太太还没醒,怀先又跟喜香打听大老爷的死因。
喜香说:“听仵作验尸说,是中了砒霜之毒死的。”
怀先:“砒霜?可有抓到下毒之人?”
喜香毫不犹豫的说道:“已经抓到了,度姨太和她的两个贴身丫头都给抓起来了,等大老爷的丧礼料理完了,就处置了她们。”
怀先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不相信是梓颜下毒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怀先问道:“你们怎么查出是度姨太下毒的?”
喜香:“大老爷是在度姨太的屋里中毒死的,不是她下的毒还能是谁?”
怀先追问:“你们有查到下毒的食物吗?”
喜香摇摇头:“没有。”
怀先:“你们有找到剩余的砒霜吗?”
喜香依旧摇摇头:“没有。”
怀先:“你们说度姨太下毒害死了父亲,她可有什么杀人动机吗?”
面对怀先一系列的追问,喜香什么都答不上来。
她当然答不上来,因为她知道害死大老爷的人不是度姨太,他们只是找个替死鬼,顺势栽赃到度姨太的头上,一举两得。连那个仵作,也是他们给了钱,让他说了谎的。
怀先见喜香答不上来,知道这里彻头彻尾的就是一桩冤案,便说道:“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这样匆匆给人定罪,这可是草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