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照做。”轻柔的声音,坚定不移。
听她如是说,赫连爵轻扯嘴角,“你为了他倒是豁出去了。”
“他是无辜的。”
“你以为这些都是我一手策划的?”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难道不是吗?”贺兰雪回以反问,话语里还带了几分嘲讽。
赫连爵还没回答,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魏学文低吟了一声,“雪儿……”
魏学文对自己的称呼,让贺兰雪浑身蓦地一惊,他怎么会这么叫她,尤其是在赫连爵面前,这样不是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果然,在下一秒,就看到了赫连爵嘲弄的笑。
雪儿?赫连爵似笑非笑,“他在叫你呢!”
西裤口袋里的双手紧攥,面上却还保持着一贯的冷凝无情。
对于贺兰雪,他是厌恶的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不知为何,她的背叛还是令他火冒三丈,当时感到酒店看到两人不着寸缕的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怒不可遏,恨不能把他们两个直接给撕碎了。
那个电话里,他们两个的对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被烙铁烙在了心上一样,每每想起,就一阵怒火中烧。
早知道她是那样的女人,但是真到了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却有点难以接受。
“贺兰雪,给你两个选择,一,乖乖的做掉那个孩子,二,魏学文死。”
森寒的话语,刺的贺兰雪一个机灵,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功。蹙眉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额头上还在往外渗血的魏学文,她轻而坚定的启唇,“放了他吧。”
“你做的决定可千万别后悔。”声音更低了几分,隐忍的怒气丝丝外漏。
贺兰雪苦笑,“有的时候人真的是身不由己,动手吧,我不会反抗。”
她早已无力与他抗衡,卵又怎么是石头的对手。
孩子,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不是不想要你,只是无能为力,即使是保住了一时,那么以后呢?
低沉的嗓音,冒着寒气,“很好,来人。”
门应声而开,刚才那个医生伙同那两名黑衣人走了进来,在赫连爵一点头之后,黑衣人把魏学文架起向外走,医生则向贺兰雪走去。
“小姐,请躺下来。”
贺兰雪依言,整个人平静的有点可怕。
看着她乖顺的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的模样,赫连爵剑眉微蹙,心间上涌上烦躁。
答应流掉孩子来保全魏学文,其实是他已经预知的结果,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孩子以后他们还会再有。如意算盘打的还真响。
贺兰雪整个人如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机器人一样,医生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当医生准备给她注射麻药的时候,眼角一滴清泪蜿蜒而落,闭着双眼,她哑声道,“不要用麻药。”
就让她记住那痛,这是她不自量力的惩罚,她谁也不怨,只恨自己没管住自己的心。
爱情就是蚀骨的毒药,穿肠而过,毒发身亡。
她的声音措不及防的敲击在赫连爵的心上,一阵窒闷,眼角那滴晶莹的泪,更是让他呼吸一滞,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渐渐的被抽离,下意思的想要伸手抓住,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一向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赫连爵,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迷茫,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质疑,他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冰冷的机械渐渐的伸向贺兰雪……她面如死灰,心中低喃:孩子,对不起,原谅妈妈的无能为力。
被架着向外走的魏学文,正好在这时清醒,大脑快速运转,响起了被打的昏迷前的一切,措不及防的推开人的桎梏,猛的跌倒在地,双腿没有一丝站立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