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止住了哭声,仔细查看果然还没死,才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你可吓死我了。”没死装什么死!
楚漓撑着身子坐起来,淡淡道:“只是累了,休息一下。”
沈明月担心询问:“那你伤得怎样?”
“不碍事。”对于楚漓以前受过的伤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可就是有点失血过多。
“我先给你止血。”沈明月擦了眼泪,手忙脚乱,记起下午在这林子里见过小蓟草之类的止血药物,当即捡起唯一还有些火星子的木头,吹燃之后,在黑暗无光的地上现行找了些止血草药。
随后,她拉开楚漓伤口处的衣裳,将草药嚼烂了敷在伤口上,又将衣裳撕成布条给他伤口裹紧。
楚漓全程将沈明月看在眼里,因为腿上被咬,疼得走不了几步,他从怀中取出一根马哨,送到唇边吹了一声,嘶哑的声音道:“不知它还回不回来。”
不过多久,可能听见哨声,刚才落荒而逃的黑马回来了,飞奔而来,停在二人面前,好像还若无其事。
沈明月指着那马,恼怒道:“阿漓表哥,这就是你临阵脱逃的好马?这要是再战场上还了得。”
楚漓失笑,没有多说。
随后沈明月扶着楚漓上马,二人这么一前一后,让马儿驮着他们,在夜色下往清湖山庄返回。
“阿漓表哥,你记得路么?”马上,楚漓坐在前,沈明月坐在后头,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楚漓回答道:“我不记得,它记得。”
走到大约四更的时候,他们遇上了在林子里寻了一夜的侯府护卫,这才被接应回了清湖山庄。
到达的时候,楚漓到了极限,才总算撑不下去,直接从马上昏迷横倒了下来。
随后姑娘们陆陆续续上前,来到二位公子身边,又等着他们再挑一次。
另一位暗青色锦袍的公子笑着与楚漓说道:“你挑吧?”
楚漓饮酒一杯,面无表情道:“我就不必了。”
那位青袍公子脸色瞬间冷了几分:“与你出来喝酒每次都如此,实在无趣。”
楚漓淡淡道:“我不是说过去醉梦楼么,是你非要来此地,不是自讨没趣?”
“你这人真是不懂享受……唉,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挑了,等我挑完剩下的是你的。”说着,姓秦的青袍公子回过身,吩咐道,“面具都摘了。”
另三位按照吩咐,正要摘下面具。
沈明月脸色大变,赶紧阻止:“秦公子,今日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戴着面具,这样保留几分神秘,不是别有一番韵味么?等稍后再摘开也不迟,到时更觉得惊喜。”
沈明月说话时候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只因为她的面具万万摘不得,若是让楚漓看见她,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沈明月不肯摘面具的理由,那秦公子竟然十分认同,连连点头道:“这位姑娘叫什么来着?莺莺?倒是很懂情趣嘛,人如其名,声如黄莺,正合本公子的口味,你过来,给本公子斟酒。”
面具之下沈明月都傻眼了,她真的是……本来就是想进来瞧瞧,被当成是莺莺拉过来已经很无奈了,没想到弄巧成拙,还被这姓秦的瞧上。
由于实在不好推脱,沈明月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不知为何,经过楚漓身后时候,楚漓却突然一抬手,一把将她拉到了身边。
沈明月被拉过去时候,心下还吃了一惊,暗想:难道被他认出来了?不不不,都戴着面具呢,而且说话声音那么假,应该没认出来才对吧。
姓秦的公子看楚漓拉了沈明月过去,也是惊诧问道:“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楚漓只淡然回答:“让她给我斟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