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主道:“不瞒你说,我们的进货价是四折,不过我们还有路费呢,还有门面租金呢,还有人工工资呢,还有合理的利润呢,我们不能白吆喝吧?所以我们卖八折绝对不贵。”
苏星晖道:“八折肯定高了,你要是再说这价,我们掉头就走,反正再过几天过完年了,也没几个人买羽绒服了。”
上俊县的习俗就是过年穿新衣,都是在吃年饭之前就把新衣服买好,吃完年饭就没人买衣服了,而且在九十年代,不管开什么店铺,在吃完年饭之后都得关门休息几天,最长的会一直休息到元宵节之后。
在上俊县,有这样的俗语,叫花子都有三天年,还有年小月半大的说法,也就是说,在元宵节之前,都算是过年,过年是不能做生意的,如果女店主不能在这几天把货都卖完,那过完年就只能削价处理了。
女店主沉吟片刻之后道:“七折,不能再低了。”
苏星晖掉头就往外走,女店主连忙叫住他说:“六折。”
苏星晖还是摇头欲走,女店主一咬牙道:“五折,要是你还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了,你要走就走吧。”
苏星晖知道,这已经差不多到了女店主的心理底线了,于是,他点头道:“行,也得让你赚点。”
女店主苦着脸道:“唉,这已经是赔本赚吆喝了。”
苏星晖付了四百一十八块钱,让女店主用两个袋子把父母脱下来的衣服装上,就让他们穿着新衣服上了街。
郭素华道:“星晖,你怎么这么会讲价?你真有同学做过服装生意?”
苏星晖笑道:“没有,我是听别人说的。”
苏文军是个厚道人,他说:“你砍到五折是不是砍得太狠了点?别人也要生活啊。”
苏星晖道:“爸,您就放心吧,就这个价她至少还赚了一两百块钱,顶咱们一个月工资了,我还没有往死里砍价呢,要是真跟她磨一天,估计还能磨个五十块钱下来。”
苏文军惊讶的道:“做生意真有这么高的利润?”
苏星晖道:“要不您以为呢?这些做生意的去进货都是半夜两三点坐专门打货的班车到江城万马服装市场去打货,大包小包的打回来,您说累不累?他们这么累不挣钱图什么呢?”
苏文军道:“可是他们卖一件衣服就能挣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这也太黑了点吧?”
苏星晖笑道:“爸,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做生意的人赚钱是赚钱,不过人家也辛苦,而且他们在客观上也是繁荣了市面,解决了就业,也算是有贡献的,要不然上俊县的人都到江城去买衣服吗?那路上的花销也不老少呢。”
郭素华点头道:“是啊,老苏,星晖说得也有道理,起码上俊人不用出县城就能买到自己喜欢的衣服了,其实只要都学会砍价,像星晖这样砍到五折,也吃不了多大的亏。”
一家人正在逛街,就看见对面有个长发年轻人正在人群中夺路狂奔,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苏星晖一眼就看到在后面十几米处穷追不舍的正是吴军,吴军口里还喊着“抓小偷”。
苏星晖连忙把装着衣服的袋子塞到了父亲手里,迎上前去一个扫堂腿将那个长发年轻人扫倒在地,然后上前将他反剪了双手,摁在了地上,在反剪他双手的时候,一把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吴军随后赶来,他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身便衣,他掏出手铐,将小偷的双手反铐了起来,然后对苏星晖道:“星晖啊,谢谢你了!”
过年的时候是盗窃案发案高峰期,看样子吴军这是上街执行反扒任务了。
苏星晖笑道:“帮助警察同志抓小偷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嘛。”
吴军又对苏文军夫妇喊了一声“叔叔c阿姨”,郭素华关心的道:“小吴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