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黄色的猫崽似乎听到了什么，突然惊醒抬头，她转头看了看仍在熟睡的宿主，动作轻巧的跳下床，而后身体化作快速闪现的数据流，原地消失不见。

    下一瞬她已经来到精神空间的内侧，不同方才按照顾逸梦记忆所搭建的房间那般温暖明亮，这个空荡荡的地方黯淡阴暗，只有不停流逝的数据用自身微弱的光芒闪烁其中。

    布丁摇晃着尾巴，不紧不慢的向空间中央走去，那里有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人早已恭候多时。

    “她怎么样？”宽大的兜帽将那人容颜隐藏在阴影之下，未能见其神色。而且如果虽然仔细打量那样式朴素的黑袍，便可发现它竟是完全由凝实的黑雾组成，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气息，实在是个奇怪由危险的人。

    布丁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懒散的趴下，前爪抵地伸了一个懒腰，避重就轻的回道:“我把子系统放到了外面的身体里面，你的身体怎么样？连实体都没有，当心被主系统打个魂飞魄散。”

    那人也并没有在意布丁恶意慢慢的诅咒，信手一挥，原本散落在空间各个角落的数据流逐渐在此汇聚，形成一个完美的数据球在她们上方旋转。

    “主系统已是苟延残喘，不会有多少精力去注意其他人了。”神秘人抬头仰望着恒速旋转的数据球，语气中满是嘲讽。

    “不会有精力去注意其他人？祁宁，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小梦会精神受损？为什么她会被伤成那个地步？”

    布丁一语道破神秘人的身份，连续积累的愤怒在此刻向对方吼出，甚至由于过于激动的情绪而恢复了原本御姐音。

    “你违背了你的诺言，你说你永生永世不会伤她。”华丽的低音御姐声自一只小奶猫的身体里发出，场面着实有些可笑，可在场的二人谁也没有在意，只是陷入了死寂。

    祁宁几乎是颤抖的从偌大的数据球中找出了一条数据，庞大的计算量即使是她也甚是吃力，她抬手将挑出的数据送至布丁眼前，“这是下个世界，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布丁暴怒地一爪拍开眼前的数据，怒吼道:“祁宁！你知”

    话未说完，祁宁就已将布丁连带那条数据一并送回表空间。

    布丁刚消失，她便抽搐的倒下，方才还稳定的身体此时开始不断消失出现，像是一台接触不良的电视机影像般滑稽。

    祁宁痛苦的蜷缩着跪在地上，众多流动的黑泥带着近乎化为实质的恶意从口中溢出。她当然知道违背了诺言，因为顾逸梦所受到的伤害都会几何倍的反馈在她的身上，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

    过于巨大的疼痛已使她的开始虚化，每一次消失再出现都是将身体碾碎重塑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一小时或许一天，祁宁的身体的终于恢复正常。她无力的躺在地上，静静的恢复精神力。

    这些疼痛还不够，要还给顾逸梦的还远远不够，欠下的已经太多了。

    她知道顾逸梦虽然失去过往的记忆，但是积累下的精神力不会消失，之所以会造成意料之外的伤害还是因她背负的恶意过于庞大，不知不觉中伤害到了她。

    约摸着自己的精神力恢复了一两层，祁宁便阖上双眸，身体再次开始虚化。

    握住长剑的关节已然泛白，再次睁眼时冷酷的目光直刺前方祁清然的背影。心随意动，周围的时间骤然停止，世间万物在此刻静止，只余祁宁和祁清然仍可活动。

    长剑出鞘，祁宁毫不犹豫的捅进祁清然的身体，而后拔出，汩汩鲜血自伤口喷涌而出。

    原本被异像惊住的祁清然此刻因剧痛而倒地不起，她万分惊恐的看向仍握着滴血长剑的人，“诗烟？你”

    对上那异常冷漠的双眸，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眼底涌现出极致疯狂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