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特地为顾瀚墨安排了醉清风位置最佳的房间,面西的墙壁被撤掉,别处心裁的换为珠帘薄纱,觥筹交错之间也可以欣赏一楼台上的表演。
隐约模糊的靡靡之音回荡在席间,又夹杂着人们碰杯饮酒,投壶掷签的喧闹,喝的衣冠不整的男人们左拥右抱着貌美的姑娘,不时传出来一些嬉笑与娇嗔的声音。
蒙着手帕捉迷藏的知府大人不慎撞翻矮桌,精美饭菜与酒水打翻在地混在在一起,四周的人都在为他成功抱到美娇娘而欢呼。
这是酒池肉林,彻夜饮酒作乐的洛州。这是洪灾严重,灾民饥不果腹的洛州。
顾瀚墨一手搂着云璃,一手把玩着酒杯,似是与怀中美人闲聊,实则不经意的打量着座下饮酒正酣的各位官员。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后,她仰头将杯中特制果酒一饮而尽,顿时脸上染上一股醉酒的红晕,故意含糊不清道:“今日本王包下了尽兴各位尽兴。”
“殿下喝多了,与奴家去歇息吧。”云璃会意后接上话,搀扶着喝的“醉醺醺”的顾瀚墨离开宴席,回到了备好的房间。
示意让同样忙碌一晚的云璃休息,顾瀚墨才倚坐在房中软榻歇息,目光灼灼,并无方才的朦胧之意。
云璃是诗烟掌管情报组织后培养的第一批手下,行事风格上与诗烟甚是相似,尤其是在对待顾瀚墨的态度上,都是恭敬到不正常。
从这特地为顾瀚墨准备的房间中就能看出一二,房间从风格到摆设都与临渊阁的基本一致,甚至到处摆满了她最爱吃的糕点与糖粒。
顾瀚墨打开软榻小桌上的糖盒,拣了块松子糖丢入嘴中,思绪回到今晚。
凡是此前在码头迎接的官员统统被她请到了这里,只是希望他们在此次南巡赈灾后的上报时为自己美言几句,提一提她的“功劳”。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子立刻明白这位三皇子的意思,与其呕心沥血的去赈劳什子灾,倒不如在这里尽兴潇洒几天。
那沉甸甸的“笔墨钱”更是让那些官员眉开眼笑的应下了事情,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如实描述顾瀚墨洛州之行是如何尽职尽责。
至此,收买人心的第一步算是大功告成,剩下的就要看顾瀚辰有没有那么信任祁清然的话了。
布丁不知道祁清然又想到了什么,只是感叹女孩儿的心思真难猜。
另一边,祁清然听到那人的话后,一直呆愣原地,若不是二皇子的手下恰好赶到,恐怕早就要被拽到醉清风了。
大婚当日,诗岚敛笑低眸祝福时她心中的感觉是痛楚。临渊阁会面,诗岚躺在别人怀里说笑时她心中的感觉是嫉妒。那人的话语像一块路标,为她指明了另一种可能性。诸多疑惑此刻便迎刃而解,都有了答案——她喜欢诗岚。
诗岚的样貌,声音,味道,甚至每个举动都在她的脑海中清晰可见,或许她在此一见钟情了吧。祁清然本以为在错付真心给顾瀚墨后,她不会再对任何人有感觉,没想到只是还未曾遇到对的人而已。
现在只是将那人的名字在口中咀嚼,唇齿间也仿佛有清香流转,怦然心动。
祁清然一夜未眠。
第二日,顾瀚辰虽然已经收到手下的汇报,知道顾瀚墨昨晚去吃花酒,但见到刚刚回来且满身酒气的顾瀚墨,还是忍不住故意皱眉,满脸惊讶道:“三弟,为何如此狼狈,难道昨日彻夜未归?”
他绕着顾瀚墨走了一圈,啧啧咂舌,甚是惋惜,“三弟你这样躲在温柔乡,如何完成分配的任务呀。”
祁清然的授意下,顾瀚辰特意将最吃力不讨好的疏通河渠交给了顾瀚墨。而且冠冕堂皇道,常年积攒的淤泥使得河床有隐隐抬高的趋势,为洪水留下了隐患。
其实根本无关,河渠地势偏僻处于废弃状态,淤泥就算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