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将天际染上壮丽的朱红,可是已无人再去欣赏这般美景。
篝火的腾腾热气扑在打湿的衣衫上,木柴噼啪的声响是沉默气氛中的唯一声响。摇曳的光芒未能消融顾瀚墨脸上的寒霜,盘膝而坐,修长的手指拍打着无声的乐曲。从这个熟悉的动作中,祁清然知道她正在思考着什么。
阖上的双眸约是不想见到她,或许现在正在想怎么离开她这个恶心的人吧?脸色惨白的祁清然不停地做出推测,亲手将恶意一次又一次捅在心间,仿佛只有依靠这残忍的疼痛才可保持清醒。她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性,逼迫自己盯着脚下的泥土,不然她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
谁都可以,唯独不想听到诗岚的口中吐出伤害她的话,干脆堵住好了?一如在泉潭中那般,她想要这样做,只是怕自己在诗岚那里受伤而已。用腰带勒住那双似雪皓腕,一向温文尔雅的诗岚定会露出别人未曾见过的惊慌失措,幽深的美眸中只有她的身影存在,为她留下两行清泪。诗岚,会独属于她。
祁清然已然陷入狂想,想要占有诗岚,想要侵略她的每一寸领地,想要她沾染上自己的气息。混乱的眼眸中是比深渊更要阴森的颜色,祁清然已经在努力控制自己,可为什么一想到那样的诗岚就想要笑出声音呢?
祁清然不知道答案,那么,诗岚来告诉她好不好?
还在和布丁交流的顾瀚墨不知道,已经有一条蠢蠢欲动的狼崽想要扑上来了。
顾瀚墨语气中满是慌乱,让自己忍住不去想祁清然吻上来时内心的惊喜,下意识的反驳布丁。而后她才突然意识到祁清然才十三岁,或许是古代的孩子都早熟,和祁清然平时的相处总让人忽略了她尚是为豆蔻少女。
布丁显然不想让她就这样糊弄过去,步步紧逼。一个忙于纠结一个忙于点醒,两人都没时间注意布丁此时的称呼问题。
恍惚中,脑海里祁清然的脸在与另一个人重叠,另一个她埋在心底,不敢提及的“小朋友”,那是顾逸梦最后的雷池。
因为签订契约的缘故,布丁可以发觉到顾逸梦心中的滔天巨浪。若仅仅是祁清然,她怎么会产生这样激烈的反应,必是不自觉联想到当年那件事。
优秀的行刑人不会一直抽打犯人,过度的痛苦只会让身体麻木,他只在伤痕痊愈的六七成时再次下手,祁清然刚好是抽在顾瀚墨将要结痂伤痕上挂盐水的鞭子。
感受着她内心的苦楚,布丁已经有坦露真相的冲动,可顾逸梦日后还要面对更多
布丁心下一横,修改了顾逸梦的记忆,并加上把牢固的锁,把钥匙扔向以后,“直到一切结束,你才会再次想起祁宁。”顾逸梦发现后,一定会恨死自己吧。多年的交情,布丁知道她最讨厌有人打着“为你好”的名号擅自做决定,可是别无他选。既然不能治愈顾逸梦,那就让她忘记疼痛。
顾瀚墨无力的回复布丁,方才她感觉心底似乎被挖去一大块,是丢了什么极为重要,决不能放弃的事情,但那感觉一闪而过好似错觉。
一开始只是为了方便完成任务而接近祁清然,却不知不觉的把自己也陷进去了。小团子趁她不注意偷偷跑到她的心里,注意到时却发现已经发酵为大团子,卡在心门再也出不去了。
犹豫在两难境地时,恶魔诱惑的声音在顾瀚墨心中响起:
人性斗争时,往往是邪恶胜利,因为心底的欲望往往也站在邪恶一方。顾瀚墨睁开双眸,起身走到祁清然身前,单膝跪下,看到祁清然脸庞的一刹那,其实问题的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一手护住祁清然的头,一手撑地她将祁清然压在地上,低头吻上那樱唇,描摹,加深。
一阵意料之外的清风拂过,泉潭漾出涟漪,撞在岸边发出细碎的声响。娇美的紫薇花顺势迎合风的节奏,片片花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