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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逆光站在窗边,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浮动,虽然表情不真切,但目光却极为专注,而且其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杳杳愣了片刻,下意识以为他是不赞成自己荒废修习。

    但转念一想,小师叔才不是这样的人,只要是正确的事情,自己想做,取舍得失,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但她还是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小师叔,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没有,”风疏痕道,“你做得很好。”

    咦?

    杳杳困惑:“可我看你不是很开心。”

    风疏痕道:“我只是看到你,想起了一个人。”

    “嗯?谁?”杳杳的好奇心被勾起,于是笑眯眯地问,“是谁——能让小师叔一直念念不忘,她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江啼三人互相看看,心想杳杳真是胆大包天。

    风疏痕却笑了,回答道:“我兄长。”

    杳杳看着对方说出这三字时的表情,忽然愣住了。

    而后,她心头爬上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奇怪。

    小师叔在笑,但那却不像是笑。

    他好像很悲伤。

    赈灾一事,刻不容缓。

    剑峰下令,桃峰弟子必须全员参与治水。于是几个人离开讲堂,回到自己房内收拾了包袱,便直接御剑出发了。

    傅灵佼御剑的本事学得不扎实,只好和杳杳一同站在绡寒上,还颤颤巍巍地,生怕摔下去。

    昆仑弟子们约好了辰时在洄河见,此时还有半个时辰,杳杳心想左右无事,便把刚刚那一幕的好奇问了出来。

    “大师兄,你知道小师叔的兄长吗?”

    江啼摇头:“我与星垂来时,桃峰就只有师父和师叔二人。”

    傅灵佼扭头看她一眼:“怎么啦,还不许小师叔有家里人?”

    杳杳拍对方:“看着前面,别掉下去。”

    她皱起眉,回忆着刚刚风疏痕的语气,那绝非是提到一个家人那么简单。

    可是说怪,又说不上来。

    不过杳杳向来不喜欢思考的复杂的事情,她摇了摇头,决定把自己脑子里那些奇怪的念头都抛出去。

    大不了回去问问就是了。

    而此时的桃峰,没了几个弟子,显得有些冷清。

    春方远将雪梨羹又热了一次,端到风疏痕的别院中。

    后者正在看书,见师兄来了,立刻起身相迎。

    “疏痕。”春方远将瓷碗放下,唤了对方一声。

    之后他面露难色,似乎正在犹豫该怎么继续说。

    风疏痕却神色如常地接过那碗羹,用瓷勺搅了几下:“师兄有事?”

    “杳杳这孩子心直口快,”春方远道,“忽然提到风霭,你不要怪她。”

    风疏痕沉默片刻,笑了:“是我提起的,怎么会怪她。”

    春方远看着他,叹了一声。

    桃峰冷清,而两位先入门的弟子又沉稳循规,一直到杳杳出现,才为他们平添了诸多鲜活的烟火气。

    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那年之后,春方远一直害怕自己这位师弟走入歧途。

    但这十余年间对方的表现,又让春方远觉得,他好像已经将一切都忘了。

    意识到师兄的欲言又止,风疏痕将雪梨羹送人口中,慢慢喝了。

    然后才轻声说:“我只是觉得,杳杳和他很像。如果今日被迫下山赈灾的人是我是他,他也一定会说出和杳杳一样的话。”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也些担心杳杳,”春方远道,“担心她锋芒太过,天资太强,而昆仑弟子众多,人心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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