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再次折返回六殿,手指微屈,两具幽魂连滚带爬的从掌心中落到六殿大堂上:“卞城王,交给你了。那位妇人,我带走了。”
卞城王破天荒的第一次给苍梧行了个标准的作揖礼,第一次心服口服的称呼着:“是,圣君。”
苍梧点过头算是回应,拎小鸡似的拎起快要睡着的妇人,再次返回人界。
姚家村,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一路上都是石子路,硌的苍梧很是不舒服,直至看见有间茅草屋,才算是结束这段看似按摩的乡间小路。
妇人的家还是很残败不堪的,大门口和院落几乎被落叶覆盖,看起来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苍梧推开门,却听的轰隆一声,其中半扇门应声倒地,卷起地上的落叶夹杂着尘土形成一阵旋涡,苍梧悬空的手还在做着推的动作。
扑面而来的呛鼻感,惹得苍梧快要把肺叶咳出去,紧忙用手捏住鼻子,以防吸入更多的尘土。
捏住鼻子的苍梧,声音变得有些尖细:“屋内有人么?”
没有等到任何回应的苍梧,一步迈进屋内。半腰高的隔断将茅草屋分成三间小屋,最左侧靠近墙角的地方是张床,仔细看过,会发现,这张床其实是一块木板搭在四个木墩上,一床看不出本色的棉被团成个球状扔在床上,之所以看出来是棉被,是因为被面露出巴掌大的窟窿,棉花拥在窟窿处,幸好,屋内无风,否则,棉被怕是只剩下被单。床头处有块石头,表面已经光滑的冒亮光,也许用来当做枕头吧。床的对面是柜子,柜门也许已经损坏,也许从始至终就没有,只在最上面钉了块碎布头,起到遮挡的作用。
屋内正中央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靠近门口的地方垒砌成灶台,两只碗两双筷子孤零零的趴在灶台边,蒙着一层蜘蛛网。屋内右侧同样墙角放着树墩架的床,只是没有柜子。除此之外,整间屋子再无其他物件。
苍梧望着桌子一指厚的灰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在纠结时,外面传来脚踩落叶的声音。
村妇领着约摸一岁半左右的孩童,走进屋内。看见苍梧后,并没有太多惊讶,反而主动问道:“请问你是哪个村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苍梧笑的很温暖,他虽然性格暴戾,但不是嗜血杀徒,没有必要看见谁都跟要打架似的:“我叫苍梧,冒昧问下,这家人据说只剩下年老的母亲,和痴傻的儿子以及年幼的孙子,你是这家人的谁?”
村妇面对三尺厚土的凳子熟视无睹,抱起孩童一屁股坐了下去:“我是隔壁的村妇,这个孩子就是你口中说的年幼的孙子,小名闹闹。”
苍梧极其不情愿坐下去,他现在穿的这身衣服是孟善度三魂七魄的时候一并给他的,所以,他视若珍宝,舍不得弄脏。最后找了处土稍微少些的地方,站着听村妇接下来的话。
村妇望着墙角的苍梧,又望了一眼满是灰尘的凳子,立马用手抓住衣袖边掸去凳子上的灰,然后指着干净的凳子说:“看你气质非凡,定是繁华之都的公子哥,这里穷乡僻壤,村民都是农夫,整日风里来雨里去,对家里没有那么多讲究,寒酸了些,你多担待。”
苍梧反倒有些羞红脸,他只要硬着头皮坐下去,然后脸上公式化的呈现令人心暖的笑容:“是我不懂礼数,理应你多担待。”
村妇拉起孩童的手,边挥动边教:“闹闹,你喊哥哥。”
孩童发着稚嫩的声音,喊了声:哥哥。
苍梧摸着孩童的小脑袋,圆滚滚的,小小的,甚是讨人喜欢。赶紧说了声哎。
村妇绕回刚才的话题,脸上不再有半分笑容,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开口说:“这家当家人叫姚阿满,你应该知道。前天下地干农活时突然一头栽进水沟里,当时就不省人事了。还是我家老头子忘记拿锄头,又折返回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