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初在前带路,心却不属。独自暗恼自己怎么头一热就答应了。她一个没进过珠宝店的人怎么会懂行?虽然也买过几个首饰,可那都是摆摊货,镶金镀银的,不值几个钱啊!怎么办?要不要向月倾姑娘坦白呢?不觉间头低了几分。
看着前面带路的岁初,月倾有些恍惚。原来女子,还可这样活?
不是她对自己有什么不满。相反她是个知足的人,所以她并不怎么恨自己的父母。生活有失有得;和弟弟相比,她失去了“自由”,但她的生活却好很多,不用为吃穿住发愁,还能为自己存些钱,将来年龄大了,还可以为自己赎身。然后找个城里人嫁了,再应聘个琴师,衣食无忧,不比农村姑娘好多了。
但眼前的女子?难道也是为了生存,不得已
望着那低头深思的人,她有种说不出感动与感激。如果没有她,自己也不是不能凑够,然她实在不想找姐妹或妈妈借钱。如果仅自己的首饰就可以,那再好不过了。
一前两后,虽是无言,却显得自然而融洽
昌隆行当内。
或许是地理位置,或许是时间问题,或许两者都有。她们进来时,并没有多少人,仅有两个,正在行当柜台上!
小厮招呼她们坐好后,又给上了杯茶水,还没喝完,就轮到了她们。
丫环玉弦知道自己没用,也不太感兴趣,就坐在原地等着。
岁初和月倾一起过了去。
“你们可称我王掌柜,不知道两位要当什么?” 清瘦中年男子道,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
也正是这时候,岁初才第一次见到了月倾要当的东西——一对镶着宝石的银耳环和一只镶着玉的金簪,做工虽简单却也精致,价格应该不菲。
“哦,我看看!” 王掌柜将月倾拿出的首饰细细的大量一番后,放在柜台道,“姑娘,你死当还是活当?不知姑娘对死当和活当是否了解?”
“了解一些!掌柜,我要死当!”
“好的,那不知道姑娘要当多少?”
这时月倾就为难了,她有自己的标准,可是她怕要低了,随即将头扭向岁初,让她拿主意。
看着人儿无辜而期待的眼神,岁初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不知王掌柜能给多少?”
“这对银环,做工还可以,虽然简陋,胜在灵动;不过镶嵌的金精为紫蓝色,质地略显粗糙,有细微裂痕,为中品;值十五两。这只金簪雕刻精致生动,其上镶得宝玉,玉白如脂,乃为上品,价格该是不菲,可簪子却是镀金,并非纯金,使得大大打了折扣,值二十两。”
“王掌柜,你也知道我们小民怎么会懂其中的手艺;或许你说的没错,可这和购买时差价太大了。如果这个价当了,实在是太亏了。而这些东西,你们最后还是会流通到市场上,到时候比我买时还要高,我们太亏了。我们也不多要,共五十两怎么样?” 岁初一直注意着月倾的反应。看她眉梢微皱,自知道是不满意,急忙同掌柜讨价还价。
五十两,你也敢要,我们免费服务算了。 王掌柜内心吐槽;不说不挣钱,却是挣不多。脸上假装为难道,“公子,你可去打听打听,我们昌隆行当在宣州府可是出了名的公道。我敢保证,在宣州府无论在哪个行当,都不会超过这个价。”
“我知道贵行当公道,所以我们才来的贵行当,可是王掌柜你出的实在是低了。不说其他,就这个金簪,在店里怎么也得值五十两,还是宣州府。如果拿到不远的宁波府,恐怕要值七八十两,你只给我们二十两,实在是少了点吧?” 岁初睁眼说瞎话。她却是不懂行,但她可以猜。或许高些,但也差不多。没有巨大的差价,行当怎么赚钱。
“公子,我们也要营生吧。你们从店里买来的价格,那是珠宝店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