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谢泽就带着小女孩回了印山。由于之前受到过度的惊吓,女孩已经困倦,谢泽便背着她一路走上山,走进叶浓荫的木屋
叶浓荫也被他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他看着这个女孩子,生得一副聪慧模样,确实惹人怜爱,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看着叶浓荫,也觉得他比较温和可亲,便回答:“先生,我叫澜儿,本家姓白。”
叶浓荫听她叫得一声“先生”,觉得这个孩子很是伶俐,也提醒了自己该如何对待她,便说:“谢大侠将你托付给我,我也见你有眼缘,那以后我们就以师徒相称,我教你琴棋书画的技艺,你看如何?”
澜儿看着谢泽,谢泽没有作声,似是默认。于是她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谢泽见事已办妥,便转身下了山。澜儿站在院门口,一直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幕中
叶浓荫拿着孔南越的信暗自忖度:鸿羽楼立足江湖这么多年还是这般上不了台面,做这样下作的事情!无非是要逼自己现身,一张拜帖都不敢正大光明地送但是想来他孔南越对自己是了解的,也不敢对澜儿怎么样!
叶浓荫走出谢泽的屋子,在屋前湖畔的龟形石前停下了脚步。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需要用到它。
他使出浑身力气将大石头移开,石头下显出一片潮湿的泥巴。他用手边的枯树枝拨开了表层的泥,一个狭长的木盒正埋在泥里面,由于湿度过高,湖水侵入木盒,木盒早已霉烂。
叶浓荫从散烂的木盒中拿出了那把被牛皮包裹得紧实的剑,去掉包裹,那把剑依然如故,根本不像被丢弃了十年的样子。剑名叫“载寒”,是叶浓荫的爷爷送给他的第一把剑,也是唯一的一把。
也许谢泽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等叶浓荫拿回他的剑,等了十年,而那把剑却一直放在自己家的屋前!
叶浓荫手握着自己的剑出了印山。他没有直接去孔南越的鸿羽楼,而是先去了筵。
叶浓荫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从不图一时意气地逞能。既然孔南越敢直接掳走澜儿,那他也不会无准备而去。倘若到时候起了分歧,自己固然能做到全身而退,但若是带着澜儿,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保护她周全。而这个时候,像谢泽这样的帮手是绝对不嫌多的。
但是到了筵,谢泽却没有在,他便留了纸签让人第一时间通知到谢泽,自己便焦急地赶去了鸿羽楼。
在鸿羽楼的正厅里,孔南越正在细细地品味着从滇南送来的滇茶,他啜了一口,皱了皱眉,茶味略苦涩,他还是有些喝不惯。他身着紫袍,从袍袖的暗花可以看出这身行头价值不菲,却和他并不匹配。虽然他已年过五旬,却依旧精神矍铄,一身勇武之气。他身旁立着一把铁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枪身已被磨得光滑锃亮。
澜儿此时正坐在堂下,既没有被人看押,也没有被绳索束缚。看来孔南越并没有为难她。她没有看孔南越一眼,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方几上的雪花糕。
“澜儿姑娘,你觉得你师父何时会到?”孔南越问她。
澜儿并不理他,像是没有听见。
孔南越见她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便不再开口,继续等待。
片刻之后,叶浓荫迈进了鸿羽楼的大门。
澜儿一见到他,连忙跑到他跟前叫了一声“师父”,便闪在了他的身后。
孔南越一见到叶浓荫,满面带笑地起身抱拳道:“叶大侠,我们好久不见了!”
叶浓荫并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讽刺地回道:“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鸿羽楼都开始做起掳人绑票的营生了!”
孔南越一听,忙说:“这是误会!叶大侠快请坐!上茶!”
叶浓荫示意澜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