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宋言回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显得异常地焦躁不安。
这时,一个徒弟敲了敲门,给他送进去一个圆蜡丸,他把蜡丸捏碎,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签,看了一眼后就烧了。然后急匆匆地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房间门从里面别上,就从后窗跳出屋外,从后院门闪了出去。
不一会他就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废弃的农屋,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有个人已经等他很久了,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穿着黑色的斗篷,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个脸。在外面看只能见到一张说话的嘴。
穿斗篷的人背对着宋言回,宋言回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一点也没有往日里江南剑派掌门的气势。
“你想好对策了?”穿斗篷的人问,声音很浑厚,显得中气十足。
宋言回有些支支吾吾,最后鼓起勇气:“嗯,应该没有意外,要不是那个人突然出现,早就了结了,不会需要拖这么多天”
穿斗篷的人冷笑道:“是吗?你最好清楚,我没有给人收拾烂摊子的习惯!”
“我,我明白”宋言回说,他脸上已经渗出了汗。
“像你这样的人,我手里太多太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做不好事情的人,留着没有半点作用!”穿斗篷的人轻蔑地说。
宋言回怔怔地戳在原地没有说话,可能是受到了惊吓。
过了一会儿,叶浓荫才瞧见宋言回面色凝重地从屋里出来,步子越发沉重
当叶浓荫想要去追那个穿斗篷的人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发现屋子已经空无一人了,屋外也毫无踪迹。他只好继续跟着宋言回回到他暂住的乾锋堂。
宋言回一夜都是失魂落魄,痴痴地看着自己的那把刻有暗纹的长剑,很久,才吹灯睡去。
叶浓荫回到杭蓁蓁为他安排好的休息房间,脑子里一直在回想那个穿斗篷的人。他是谁?为什么宋言回那么怕他?宋言回到底在帮他做什么事?明天去袁家把查到的事情和盘托出,宋言回会承认吗?能从他那拿到解药吗?
第二天,叶浓荫正要去乾锋堂,林致走了出来,表示要一起去。
叶浓荫犹豫了一下,怕他直面一些他这个年龄不该面对的东西时会承受不住,而被压垮。
但是林致的眼神非常坚定,依然憔悴的脸上多了一些坚毅:“沈小寻已经死了,该流的眼泪昨天已经为他流完了。剩下的不过就是我自己的命,是生是死不过是时间长短,我已经不害怕了,我不会为自己流泪。”
叶浓荫听了他的话,再看看林致,他发现这个少年此时像是换了一副骨架,不似昨天那般失神,精神足了很多,于是就没有再拦着他。
两人再次踏入乾锋堂,袁忠直接把他们带进了前厅。袁家人和宋言回都在。叶浓荫与他们相互寒暄问候一番后便落了座。
宋言回看到叶浓荫身后的林致时,就像看见死人复了生一样,面色有些惨白。
林致依然过去叫了声师父,给他做了个揖。宋言回应了一声便不再看他。林致没有再站在师兄旁边,而是照原样又退回到叶浓荫的身后。
袁夫人开口问道:“叶大侠,你今日来,可有什么线索?”
“袁夫人,我之前去过医仙毒王的徒弟那里求证过了,袁大侠确实是中的毒,那种毒介于毒与蛊之间,似有活物在脑袋里生长,死后活物会自己破洞而出。袁大侠后脑处的斑纹便是破口,你们可以去查看。”叶浓荫回答。
在场的人听他这么一说,都觉得无比惊骇。袁夫人又开始伤心地抽泣起来。
“叶大侠你还查到了什么线索?”宋言回有些紧张。
叶浓荫见他这么问,心中冷笑了一下:这就沉不住气了?
“哦,宋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