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咱家不能干预政事，还请夫人不要为难。”

    宦官话音刚落，不仅中年女子无声落泪，他身后躲着的年轻女子也是泣不成声。

    这哀求显然是无用的，女子的哭声也慢慢地被周围待选的男女的说话声淹没。

    待选的适龄男女，有翘首以盼的，也有脸色凄然的，但全国海选这关，还必须要过。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幅肖像，须先呈送给那主持的宦官看了才决定是不是有资格参加海选。

    随手接过一幅肖像，这主持的宦官看了看眼前的男子：“这画像是不错。人就算了。想来这画师技法娴熟，才楞是把你这五大三粗的莽汉画得如同谪仙一般。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男子有些气恼：“安画师画得是不错，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损人吧？”

    言语带刺，实在不懂得尊敬人。

    要不是家里非要自己入选，怎么也不会花大价钱要安画师来画这幅肖像。

    宦官却懒得理他，直接把画卷起来，丢给这男子：“官家再不喜男子，也不能如此凑合。你还是先回吧，自主婚配，又有何不妥？”

    五大三粗，脸还黑如煤一般，唯一发白的怕就是一口牙了。

    怕不是脸黑对比出来的？

    真真是有碍观瞻。

    这宦官忙着继续物色秀女秀子，待选之人却不淡定了。

    都议论纷纷。

    大家都很想请这安画师给自己画一幅肖像。

    这画得实在和活了一般，人还画得那么好看。

    宦官重重咳嗽一声，现场的待选男女也算识趣，慢慢安静下来。

    这海选直到天色擦黑，才算结束。已经入围的人便是待招了。要即刻入宫。

    然而这围观百姓的议论焦点，却并不是这罕见的海选秀子，而是被宦官提出的那个安画师，安成素。

    据说那可是一个当真对得起“谪仙”二字的人儿，年纪也是适龄的，竟然没有参加海选。如此一个才貌双全之人，不仅不能选秀，而且还只能呆在一个破旧的画坊里，帮着掌柜的打下手，裱画刻印。

    实在是叫人想不明白。

    众人表示，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一睹真容，这安成素虽是落魄，却也极为神秘，深入简出的。如今终于有人见到安成素本人了，大家自然更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争先恐后地去问那个落选莽汉。

    莽汉也就摆摆手，无奈地说：“那安成素戴着好大的纱帽，遮住了脸面。我只知道他的手极美，声音也是很好听。”

    “那你怎么知道他人长得好看的？”一个路人问道。

    “光看他的手也差不多知道了，非常秀气，像个女人一样纤细修长，白白嫩嫩的。”莽汉回答。“不过他也就大体看了我一眼，说了几句话就叫我付钱走人，次日我就拿到了画像。”

    知道这莽汉也并不能一睹安画师的风姿，众人也就兴味索然，纷纷离开了。

    而已经入围的秀女秀子们，就没有机会参与讨论那位安画师了，他们已经坐上了香车，陆陆续续地赶往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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