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很快就开始了。前几场比赛顾连森的发挥都挺稳定,腰上的伤虽然在动作大的时候会痛,但是比赛中的顾连森全神贯注,丝毫没受影响。队伍顺利打进了四强。半决赛的时候,顾连森的对手研究过他们队的打法,用了传统的人盯人做对策,把得分核心的顾连森盯得死死的。顾连森速度很快,还是成功甩开了防守拿到了球得分,赢得了全场的喝彩声。每每进球,骆峥便会在回防的路上和他击个掌,那是顾连森最开心的时候。比赛的第三节开始后不久,他刚拿到球,对方很快用一米九几的身高堵上来,他的余光看到骆峥和其他队友都被死死地防着,没办法来接应他,顾连森咬咬牙,压低重心,用他的爆发力从右侧紧贴着对方突破时,对方竟然后退一步,紧接着抬起了膝盖,狠狠地顶在了顾连森的左腰上。顾连森前冲的势头很猛,对方的力气也很大,顾连森整个人摔了出去,在惯性的影响下滚了两圈,最后一动不动。那一刻的疼痛让大脑产生了保护机制,切断了他所有的感觉。听觉有一瞬间消失了,他睁大的眼睛失去了焦点,只映出骆峥匆匆向他跑来的身影。然后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疼痛都被无限放大,他躺在地上,意识模糊,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队友们都炸了,有的冲上去要跟对方理论,有的手忙脚乱地把他抬下场给他做紧急处理。而骆峥则在很着急地跟替补他位置的那个队员讲战术,那人甚至都还没热身,就被拖了上场。直到比赛结束,顾连森都没能完全清醒过来。虽然他的队友已经尽了全力,最后还是以三分之差惜败对手,无缘决赛。
比赛结束后,教练和付海匆匆叫了车把顾连森送回了学校附属医院。他的外科老师给顾连森做了处理,打了镇痛针之后看他终于体征平稳沉沉睡去,才松了口气,随即暴跳如雷,怒骂教练:“明知道他有伤还让他上场,对学生就没有责任感的吗?这孩子以后可是要当外科医生的啊!你们把他的腰弄成这样,他还怎么当医生啊?你怎么赔给全国的病人一个外科医生啊?”教练被骂得狗血淋头,自知理亏,嘱咐付海陪着顾连森,垫了医药费之后急匆匆地就走了。
顾连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付海看他终于醒了,也松了口气,说:“你可算醒了,教练说你今晚要是不醒就要通知你的父母了。”
顾连森问:“球赛怎么样了?”
“输了。”付海也猜到他会问这个,“差了三分,技不如人,不是你的错。”
顾连森别过了头,说:“嗯。谢谢海哥陪我。我没事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
付海眼尖,那一瞬间还是看到顾连森的双眼涌出了泪水,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顾连森抬起没有在输液的右手挥了挥,没有说话。付海走出去的时候,顾连森抬起的手搭在了他的双眼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顾连森住院的半个月里,班上的同学都来给他送过慰问品。队友们也都陆陆续续来看过他,唯独骆峥没来。
骆峥或许是怨他的,顾连森想。如果不是他受伤了,或许他们就能赢了。
出院的时候,老师一脸不忍,委婉地说他伤得比较严重,或许会落下病根,可能不太适宜做些像上手术那样太费体力的事情了。顾连森笑了笑,说,没事的,老师。
再次见到骆峥,是在放假前的最后一次训练上。教练让顾连森和付海这些马上要退队的老队员最后一定要露个面。顾连森虽然能走动了,但是一有什么太大的动作腰还是会痛,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看着队友们,主要是骆峥,一脸认真地对待最后一次训练。让他松了口气的是,骆峥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时,回了他一个笑容,顾连森觉得这半个月的阴霾都一扫而空了。
训练结束时,骆峥喊他一起去吃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