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爬到二楼,它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哪里又藏着杀器,这儿的监管没那么严,但气氛却是更紧张一点,穿着月白袍子的人也多了,不过掩体也多,萌仔随便往一个大家伙下面一藏,能躲好几天。
二楼的房间被厚厚的门和放不进一滴水的墙围着,像是什么大型核武器制造现场,这些房间没有狗洞,萌仔也没办法进去一探究竟,只得在大家伙的掩护下回到楼梯边,趁着一波人从一个房间换到另一间房的空挡,窜上了三楼。
三楼和二楼完全不同,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三楼的房间没有防辐射似的铜墙铁壁,而是像很多牢房一样的,上面铁棍隔着、下面铁棍隔着,中间一块实心的挡板。
很多房间都住了人,令萌仔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仿佛他们只是暂住在这里,过不久就会搬走,可是他们脸上的麻木却已然暴露了真实情况,他们并不会搬走,住到什么时候呢他们不知道,只知道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是他们生命走到头的时候。
萌仔贴着墙根走,每一个人经过它都会静静地注视一会儿,但那些人连一个眼神也不分给它,这一切在他们眼中就像是虚无一般。
一双米白色的鞋出现在走廊上,萌仔已见怪不怪,从下向上看去,两条裤腿空落落的,像是套在两根竹竿上,那两根竹竿还很虚弱,一点也不牢固,随时都有可能折落在地上。
统一的衣服萌仔已经看腻了,它飞快的跳过上半身,一张脸就这么撞入了它毫无准备的眼。
她的五官深邃,又在细微处带有东方人的特色,皮肤白皙,微卷的头发被随意地扎在脑后,她蓝色的眼也静静地看着萌仔,然而脸上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
萌仔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女子自那一眼看了它后,便不再管它,也不知道那一眼里的眷恋是否只是萌仔脑补出来的。
楼梯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一下把萌仔惊醒了,它焦急地往左右看,却没看见能隐藏的大家伙,而离他最近的只有女厕所,就在它犹豫着是当个本分守节的石头狼,还是当个能活到最后的色狼时,一双苍白的手将它托了起来,接着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被带进了女厕所。
女人一间间地查看隔间,连放清洁用具的小隔间也不放过,确认里边再没有别人后,把萌仔放在洗手台上,轻轻抚着它背上被剃掉残留的毛,爱怜地看着它,久久未说出话来,连还是一样的麻木冷漠,眼里却落下几滴干瘪的泪珠。
“小晏,是你吗你来看我了。”似是不需要有人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怎么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爸爸呢我知道他又忙,以前他总是这样的借口来搪塞我,以免被我让带你去雪山滑雪。你不记得妈妈说过的,不要独自去危险的地方吗那里有凶猛的大老虎,专门要吃你这样的小狼”
妈妈絮絮叨叨,说的都是以前听腻了,宁愿跟着爸爸去雪山滑雪也不想再听,可是它现在只想把时间凝固在这时。
萌仔不停地往女人怀里钻,像小时候一样,发出撒娇的呼噜声,女人也不停地轻抚着它,她们与世界隔离了般,沉浸在重逢中。
然而,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女人只好停下手中的轻抚,将萌仔放在窗边,对它说“厕所是唯一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反常都被他们看在眼里,别留在这儿了,快走吧”
萌仔往窗外看了一眼,斜下方是雁雅楼的围墙,围墙外面是一大片荒地,违和的是,那荒地里竟立着一座坟,墓碑上,女人温柔地笑,宠溺的眼神与刚刚女人看着他的眼神重合在一起。
萌仔匆忙回过头,身后哪里还有无论它什么时候回头都一脸温柔笑意的女子,有的只是被一群人扯着头发,掼在地上的女人,她满脸麻木,眼神冰冷,她被掼在地上后又爬起来,再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