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青年,被两人逃难似的出场方式惊得连最后一笔都忘了落下,一脸迷茫地看着颜潇一阵风似的跑进来,重重地拍在平时连碰重点都心疼的展台上。
“你师父呢?我有事找他!”颜潇屏住了气不带喘地说完了这一句话后,像是获释的罪人,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中的氧气,恨不得所有氧气都一口吸进去。
青年顺手往后面的房间一指,颜潇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消失在剩下的两人面前,待青年反应过来,跳起来撩开帘子往里冲,却不料一头撞在紧锁的门上,他懊恼地踢一脚门,转身准备找个锤子砸门,里边传来一声曲老头的吼:“老实待着!”
青年顿了顿,还是从不知哪个旮旯里掏出个锤子,握在手里,在门边候着,准备着一听到什么动静就砸门冲进去。
屋里却不似外面那般剑拔弩张,曲老头从一堆书后面抬起头来,对颜潇一点头,示意了前面早已摆好的椅子,道:“坐吧。”
颜潇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茶,乖巧的笑换了个弧度,与锋利的眼神相得映彰,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杀人于无形。
“曲老先生,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我会自己过来。”颜潇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看到颜潇嘴角的嵌着的不信任,曲老先生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但是由于镜面反光,颜潇并没有看清究竟是什么,待再看时,曲老先生有恢复了一贯的温和。
“你是个聪明人,老头我在能量石这一行还是懂得一些的,以你的聪明,想在这一行里混口饭吃,不成问题,如果肯努力一把,将来要超过老头我,不在话下。”曲老先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了通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那您辛苦勤奋了大半辈子只考了个三级鉴定师证,还鉴定不出什么是好石什么是废石的徒弟,可能会被一口气噎死。”颜潇连不改色地呛回去,显然不知“敬老”这两个字怎么写。
曲老先生对他这道德败坏的行为却浑不在意,从抽屉里拿出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放在桌上,里面是颜潇当时拿出的三颗能量石。
“这种能量石的稀有程度相必你比老头我还了解,明人不说暗话,我对这石头很感兴趣,希望你能割爱,价格你定。”曲老先生定定地与颜潇对视。
曲老先生和能量石打了一辈子交道,他鉴定不出来的能量石几乎没有,可以说,他不能确定的,要么是人工精密加工过的,要么就是从没在人类世界出现过,对于一个全新的能量石,就算是家财万贯的业内大鳄也不敢说出“价格你定”这样的话来。
“老先生果然不简单,为何选择在这穷乡辟岭守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老先生这样的,到哪个家族都应该被奉为座上宾吧。”颜潇渐渐放松了身体,没那么盛气凌人,警惕却一点儿也没放下。
“老了,适应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有句话说得对,人老就是回到生命最初的时候,不管是思想还是状态,人怎么来的,就该怎么离开。”这本是个伤感的话题,曲老却一点也没有伤感的自觉,像是说天气晴转多云,又转了晴一样。
听了这话,颜潇沉默了良久,不知有什么触动,最后他伸出三根手指,说:“我要这个数。”
曲老什么也没说,等着他的后话。
“护送我们到殊封城,还有这个是什么意思。”说着,颜潇从徽章里拿出昨晚在罗天富小情人住处搜出来的盒子。
等得外面的两人都快睡着了,内室的门终于开了,门锁响动的那一刻,青年一下惊醒了过来,过高的肾上腺激素使他举起锤子下意识向门砸去,曲老惊动了与年龄不符的敏捷,及时挡住了快要戳身上的锤子。
空闲的手敲了傻徒弟一个栗子,说:“想不到你这傻子还很有野心,怎么,终于忍不住要篡位了?”
青年心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