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的扶昃被人放在担架抬至天心堂,随意扔在地上。扶旬看着身上白纱包裹的三弟,一时双目发红。
“扶昃,扶昊可是你血浓于水的兄弟!”
不明白扶昃要作甚的扶旬下意识的护着扶昊,他隐隐感受到了扶昃的杀气。
“血浓于水的兄弟?”扶昃冷哼,“就是他这个废物!弄丢了昳王的遗身,我还没他算账!”
语毕一鞭抽在重伤昏迷的扶昊身上,雪白的纱布一道鲜红。扶昃又欲甩鞭,扶旬却是握住鞭尾。
扶昃与扶旬力量僵持于一鞭,扶昃恨恨道:“你知道我有多恨扶昊吗?!要不是他窜和,昳王不会喜欢上扶荷,要不是他口不择言,昳王不会知道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以致长年郁郁不欢,要不是他!昳王不会违心去接受扶若!”
“是他!就是这个废物!是他害死了昳王!”
扶旬冷目:“昳王殿下分明是因为你强行施针动了元气,油枯灯灭!”
“若不是他,我何必为了能让昳王愉悦起来强行施针!是他!是他害死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你知道昳王与我而言,有多重要吗?!我可以把整个扶家献给他,可以把整个天下献给他!哪怕杀了皇上!杀了锦王!”
扶昊吼的撕心裂肺,闻者必悲。此刻扶昃就像孤绝重伤的猛兽,无视周遭一切,独自悲伤的呼唤逝去的挚爱。却呼喊道嘶哑,也唤不回来爱人。他心之恨,无人可平,他心之痛,无人可愈。
扶旬终于有所动容,却是冷酷问道:“皇上的病果然是你动的手脚!你给皇上用了什么药!?”
扶昃一把扯回鞭子,抽打连昳王遗体都没保住的扶昃,却是被扶旬受了鞭。
扶昃放肆狂笑:“怎么?大哥不关心皇上了?也好!反正皇上身边有傅许,也轮不到大哥!”一鞭子再次挥到扶旬身上,话却是比鞭子更狠辣:“大哥,你说身为天子的谢阳在傅许身下会是怎么个样子?你说谢阳会不会向傅许求欢?”
“够了!”扶旬掌风直逼扶昃面门。
两人只过了几招,扶旬便身子发软吐血,“你下毒了?”
“不然呢?跟大哥硬碰硬?”扶昃一甩广袖,一阵白色粉末飘荡。“才说了谢阳几句,大哥就自投罗网,真是感人至深。”
“大哥放心,待五弟事成,一定把谢阳送到大哥床上,随大哥任意处置。自然,如果事不成,谢阳就只能死了。忘了说,四姐以为扶若的孩子真是昳王的,打算毒害谢阳,配合五弟扶持昳王之子做天下的主人。”
“你说四姐天不天真!”
扶旬瘫坐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扶昃“你混蛋!你到底是不是人!扶荷可是你亲姐,若是日后知道真相,她要怎么活!”
杀了谢阳,扶荷连九泉见谢陶的脸都没有,生不了死不得。
“大哥,别这么激动,来人上金斗!”扶昃独步走向扶昊“大哥,扶昊守护家祠不利,让人劫走昳王遗体,该当烫刑!”
扶旬爬到扶昊身前,上金斗,扶昊必死无疑。他闭眼随又睁开道:“你冲我来!”
扶昃摇摇食指:“大哥当年为了谢阳违逆父亲,已经受过烫刑了。扶昊的烫刑,谁都不能替他!”
语毕,三两家丁拖开扶旬,另两个家丁一个剥开扶昊身上裹的白纱,一个持兜碳金斗。
“磨蹭什么呢!我来!”
扶昃嫌家丁动作慢,接过金斗直接压覆在扶昊的面门,登时滋滋作响,扶昊一声惨叫,双手触面染了一手鲜血,身上多伤俱发,痛苦不堪。挣扎的动作渐微,深红覆盖的面积却是越来越广。
人间烈狱,不过如此。
扶旬嘶吼声渐渐暗哑,眼看着扶昃以烫刑金斗折磨扶昊,直至扶昊无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