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是偏邪,毕竟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秉持正义未必就能保住命。
这日,扶明去见昳王。是时,昳王已经穿戴齐整——头戴凤翅盔,身穿铁鎏银白袍银甲,腰系黑鞓金带銙笏头带,红底绿镶边如意抱肚,盔顶红缨脚上皂靴。扶明叹气,若非生于动荡年代,昳王兴许真就是个翩翩于浊世的清贵亲王,潇洒一世。
长相硬朗却不粗狂的伍子逢偏偏如十足的莽夫一般叼着块圆饼,口齿不清冲林硕说话:“我怎么觉着昳王这身俊俏不是要打仗是要唱大戏去,林参军说是不?”
险些被伍子逢饼屑和着唾液喷了一脸的林硕悄没声的挪远些,才将看着银甲加身的昳王不禁张大了口。他原以为亓御那副清隽的样子披甲已经够俊俏了,此刻才觉着亓御还是跟一般儒将一样俊武,昳王才是实打实的像个花瓶赏心悦目。
正巧亓御一身玄色的便服出了帐,林硕一溜烟的跑到亓御身侧,语气十足的责怨亓御道:“亓九哀,你看看你都把昳王逼得什么样子了,人家俏生生的一个尊贵皇子都当我们这样的大老粗经得起摧残!”亓御只是望着如丹青画卷中静静伫立的昳王,谢陶遥遥冲亓御作揖林硕看了就又道:“亓九哀怜香惜玉懂不懂!”
深知林硕心中的小九九的亓御眼色凌厉的划了林硕一眼,他道:“你不就是跟你师傅一样想匡扶正统。”
被亓御道破心思的林硕并不恼怒,反倒落落大方的承认了。林硕道:“你又不想称帝,反正要扶持一个新帝,不如扶持昳王来的轻松名正言顺!”
‘哼’亓御微扯嘴角,西大营是整个大晋的军力支柱,震慑宇内鞭挞境外,就算他有称帝的念头又如何!何况就算他不称帝就要扶持谢陶吗?
亓御信步走向谢陶,道:“殿下还是臣等去擒拿都蓝吧。”您这幅貌美如花的样子,还是当个花瓶吧,省的被人当小媳妇劫走了他还要再劫回来。
还是于心不忍啊。
原本心中惊喜亓御向他走来,待听了亓御的话欣喜如狂。扶明倒是越来疑惑亓御的行举,尤其是亓御这句话里的‘臣’字,那日亓御还要求昳王亲自擒拿都蓝王子,今日就称臣反悔。
“不用,本王能战!”谢陶觉着亓御这样的枭雄能向自己称臣已经很是难得,他若连一个都蓝都拿不下怎么对的住亓御的称臣。
昳王坚持,亓御既称臣了便要依着主君几分性子,何况他也想磨炼磨炼谢陶。亓御道:“既如此,臣定会护佑殿下平安。”亓御话锋一转又道:“殿下觉得该如何擒拿都蓝王子?”
分别两侧站立的扶明与林硕同时皱了眉,亓御这态度变得太快,堪比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才示好就发难,好在昳王朕真非无能之辈,竟也应答的流利有理,就是扶明也有几分惊讶。
谢陶说:“都蓝年轻,好大喜功激勇冒进且贪婪过分,少将军的火器是都蓝梦寐以求的神兵,只需以火器作诱饵,都蓝必会铤而走险。毕竟一旦突厥有了火器便可大肆击溃漠北防线,直驱中原。”
计策听着虽简单,但是计策中给的诱惑却是足够吸引人。亓御等人几乎可以预见火器落在突厥人手里,倘若突厥在加以大量研制是多么恐怖的事,直驱中原指日可待。莫说都蓝王子,就是突厥王只怕也难以抵抗这样的诱惑。
突厥营地,蜷发鹰钩鼻的都蓝王子一双如狼目阴冷的眸子里满是杀戮与贪婪。突厥营地里的沮渠天师正在说着北军的火器,一众长相凶猛的突厥将领热血沸腾的听着威力无比的火器露出了贪婪的欲望。
待都蓝与沮渠天师交代完毕军事部署,都蓝舔了下唇眼中闪烁别样的欲望。都蓝从头至尾都未相信前方的线报,火器这样重要的神兵怎么可能轻易暴露,仅仅是一些驻守的守卫就能手持火器,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