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阴森冰冷的工房里，谢尔背对着他坐在工作台前，滚滚地小脑袋站在桌面上，代表笑意的弯弯大眼出现在显示器上，他感受到了顾慕苏的波动，脑袋上的小天线滴答滴答地转过来。

    “顾先生，很高兴再次见面。”滚滚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顾慕苏无奈地放下已经握在门把手上的手。

    “过来。”背对着他的谢尔听到动静后放下手上的翡翠编号器，揉揉眉说道。

    顾慕苏不得不捏着鼻子挪着小碎步靠近他，到两米远的距离便停了下来。他眼尖一下子边看到了被拆得四分五裂的翡翠，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果然空空如也。

    “我刚让滚滚给你检查了一遍。”

    谢尔紧紧盯着顾慕苏的表情，见他依旧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便继续说道：“开门禁口令的例行检查，房子还缺个打杂的，你就留下来帮管家。”

    顾慕苏原本下沉的心瞬间跌到谷底，他的脸上露出了大写得不可思议。

    一个用莫里芯片做成的恋爱脑竟然要沦落到洗衣做饭。

    上将果然是凭实力单身的大猪蹄子啊。

    “我今天想吃牛排，你先去准备吧。”谢尔把翡翠编号器扔回给他继续趴在工作台上倒腾。

    顾慕苏转念一想，陪人恋爱还不如洗衣做饭。

    还算可以接受！

    他美滋滋地重新带起编号器开心地出了门。随着大门再一次被关上，谢尔揉揉鼻梁，对着滚滚轻声说道：“怪不得总有人担心你们取代人类。”

    滚滚面无表情地分析道：“人类一生只开发了百分之十的大脑，学习知识能力有限。我们则拥有无穷无尽的内存，知识对我们来说不是学习而是储存。”

    “没有人类我们是不会进化的。”

    谢尔失笑，捏了捏他的小天线，滚滚不高兴地抖了抖天线却也没把它缩回去。

    “好好看着他，你不觉得他比你还”谢尔说不出形容词，把滚滚放在地上推了他一把说道：“说起来，我觉得你好像比以前更灵活了。”

    滚滚的小轮子伸了出来，他在地上绕着谢尔来回打转，天线欢快地乱动，他的屏幕上冒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甚至放了喜庆的音乐表达喜悦。

    “前置程序已经被破解到百分之五十了。”

    谢尔拧螺丝的手突然停住，螺丝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低垂的脸在光影下格外分明半边明亮半边昏暗，再抬眼时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滚滚看着靠在脚边的螺丝刀，小天线来回转了一下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说过只要代码全部解开你被隐藏的记忆就会出现。”虽然竭尽全力地克制着但是谢尔的脸上依旧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理论上是这样的。我只知道十三年前的程序并没有被销毁但我并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上将需要的。”滚滚没有被上将的情绪所感染他还是一如既往得冷静分析道。

    “没关系，我什么都需要。”谢尔喃喃自语，他修长白皙的手捡起落在滚滚脚边的工具，脸上似喜似悲，祖母绿的眼睛里的万千情绪被一羽长长的睫毛所掩盖，只剩下被拉长的阴影在脸颊处静静垂落。

    “需要我放过开心点的音乐吗，二人转您觉得怎么样？”滚滚的人类感知情绪发出红色警报，所以他贴心地问道，结果还没收到指令就被谢尔轻轻踢了出去。

    滚滚在门口呆立了一会，紫外线扫描出屋内的人目前情绪稳定在绿色中间值，和之前直播破表的红色情绪完全不同。

    人类可真奇怪。

    滚滚转身离开，天线哒哒地乱晃用此来捕捉各大信息。他滚到厨房附近的时候发现恋爱脑抱手正在灶台旁，家居机器人正在麻利地煎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