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让我们回归正题吧。”袁寸溪不耐烦地打断了几位使节假惺惺的交谈。
方才他向众位使节通报了东滨的一系列情况,各位使节纷纷表示大吃一惊,并且立即开展了热烈的交谈,试图向别人打探更多情报。其实他们各自早已收到本藩的密报,对于事情的经过了解甚多。
“辰大人,说说你的要求吧。”袁寸溪朝他左手边的辰元说道。
辰元是辰仲牙的次子,今年刚过四十,束发高冠,脸型清瘦。
他清了清嗓子:“列位大人,东滨有两点要求。第一,由于望月塔被毁,我们需要对所有塔楼增派人手警卫。同时,对废弃的塔楼进行修复。所以,我们要求岁援加倍。”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岁援是指除东滨之外其余四藩每年对东滨的财力支持,用于塔楼的维护及向海道的修葺。
“不就烧了一座塔楼么,这么漫天要价。”西石藩使节孔泉仿佛自言自语。他是个半百老人,披头散发,黑白相间的胡须杂乱无章,脸上沟壑遍布。
“不就烧了一座塔楼?”辰元霍地站起,“孔大人,瞭望塔楼是上古遗存,五藩王座更迭时新藩王所领受的第一训便是塔楼的守备。看来传统在孔大人这里一文不值。”
“世子,别激动,坐下慢慢说。”南林使节凤彩兰连忙劝阻。她是在场众使节中年龄最大的。凤是南林藩王姓,凤彩兰是当今南林藩王的姑姑。
东滨与南林素来交好,听到凤彩兰的话,辰元坐下,继续说第二个要求:“此外,我们要求央骑兵撤出东滨,因为驻东滨央骑军将军罗子风打破协定,屠杀周家村七十六口村民。”
“这一点我完全赞同。”孔泉高声附和。
袁寸溪冷哼了一声:“孔大人还真是快人快语。”
孔泉并不买账:“袁朝宰,东滨之乱已经过去十五年,央骑兵是该撤回去了,把东滨还给辰仲牙吧。”
“大胆,父王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辰元怒拍桌子。
孔泉耸耸肩:“在下失礼,世子息怒,辰藩王,辰藩王。”他拖长语调。
“这是东滨与中庭的私事,列位大人不劳费心。”袁寸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愧是中庭现任朝宰,“我们还是先谈谈辰世子的第一个要求吧。”
“岁援加倍我们南林不反对,毕竟瞭望塔群关系到祖训,我们愿意出一臂之力。”凤彩兰接话,捋了捋身穿的五彩锦衣。
“我不赞同。”孔泉又跳了出来,“如果要多出钱,中庭应该出得更多,毕竟他们在东滨捞得最多。”
“我们在东滨捞什么了?”袁朝宰不动声色。
“哼,大家心里明白。”孔泉毫不相让,“别的不说,去到安乐镇的商旅,只有中庭是不收税的。”
满场静默,西石藩使节说了一个所有人无法否认的事实。
“那又如何?”袁寸溪冷冷回应,“中庭在岁援里本来就是出资最多的,不像某些藩。”
这回轮到孔泉怒了:“你中庭最富饶,多出一点,难道不应该?”西石在岁援的摊派中是最少的。
袁寸溪不再理会,转而问北原使节:“云飞,你们北原意见如何?”
北原使节白云飞是这群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去年才刚被调派过来,代表北原常驻中都。他的出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白云飞是北原三杰之一,而北原三杰则是近些年来声名鹊起的年轻武将的代表。原本各藩驻中都特使都是由文官出任,但这次北原却派了个如此年轻又有名望的武将过来,也算是破了传统。
袁朝宰没有称呼他白使节白大人,而直呼其名,自然是颇有亲近拉拢的意思。
白云飞思索了一下:“我们北原同意增加岁援。至于摊派比例,已经约定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