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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测。”藩王的语气有点生硬。猜测是不会让在场的任何人满意的。

    “是的,猜测。”年轻的朝宰不为所动,“因为事情太过怪异,尽管我反复确定过,却依然不敢相信。”

    薛仪的态度让所有人困惑。眼前这位薛大人是东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朝宰,仅仅二十五岁。他在二十岁时被破格提升,当时满朝哗然,认为藩王失心疯了。他们并不知道,是老朝宰在临终前向辰仲牙推荐了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当时他还只是在龙歇湾的王家书库里担任司书,说具体点就是古籍的管理及护养工作。辰仲牙亲自前往书库,和薛仪长谈了一整晚,第二天就在朝堂宣布了新朝宰的任命。重臣们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而后事情的走向也在意料之中。薛仪充分展示了他对于政事卓越的才能和远见,他就任后的这五年,东滨的国力迅速恢复,民生得以前所未有的发展。一些即便在国富民强,安定繁荣的其他藩所面对的共同难点上,在薛仪手中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改善。他的智慧让那些反对者哑口无言,而更为难得的,他的态度永远谦虚而坚定。当有人提出异议,他会认真听取,仔细权衡,但绝不影响自己的判断。一些重大问题上,藩王的意见都不能左右他,最终的结果告诉人们,薛仪的决定全部是正确的。他赢得“朝宰之朝宰”称号的同时,也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可是今天,薛仪的迟疑不决如此明显,这在他身上还从未发生过。事态看来真的相当古怪。

    陆清忍不住开口了。作为城防大将军,他是薛仪就任时最激烈的反对者,后来却变成薛仪最有力的支持者:“薛朝宰,有事只管说,没有人会怀疑你的推断。”

    薛朝宰微笑了一下以示谢意,拍了两下手。议事厅的门被推开,两个书库杂役吃力地抬着一个木架来到众人面前放下,然后低头离去。木架上放着两本厚重的书,幅面巨大,竖起来恐怕有半人高,厚度也足足超过一尺。薛仪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木架边上,自怀中取出两幅影画,向众人扬扬手:“各位大人想必已经见过这两张画影图形,一张是那个养马翁的肖像,一张是死去的庞然巨怪。”

    不错,鹞鹰抵达的当日,藩王已经将两张影画传阅众人了。“请各位大人移步过来吧。”朝宰邀请。众人纷纷起身,靠拢过来。辰仲牙也绕过自己宽大的楠木桌,来到众人之间。

    薛仪费力地拖动两本书中的一本,从木架上取下。陆清连忙过去帮手,两人把书平放于议事厅的青石地面,书封上一排古朴的文字进入众人视野:《东滨朝堂志》

    大家对这本书一点不陌生,它记录着历代藩王和著名朝臣的事迹。原本已尘封多年,快被人遗忘。薛仪担任朝宰后命司书们依据史料重新开始续写,将缺失的年代一一补全,他甚至亲自参与了部分的编纂。薛仪伏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翻动着书本。每一页都如此厚重,使得他的动作特别缓慢。好一会儿,他翻到了某一页,停了下来,抬起头:“各位大人,请仔细看。”

    书页上是一个老人的肖像,下面有一大段文字,第一句则是:钟圣公,历任五朝朝宰,事一百零七任王,一百五十九任王,二百八十六任王,四百七十九任王,五百十一任王,其后不踪。后面则是对其政绩的大段描述。墨迹着色颇新,显然是新近收录进去的。

    “五任朝宰?搞错了吧?这个钟圣公得有多大岁数?”陆清惊讶不已。

    “没搞错,这段文字是我亲自誊写的。我担任司书整理史籍的时候就发现了,同一个名字出现在了相隔久远的不同年代,并且前后差了数百年的不同画师绘制出的影画也几乎相同。”

    “这人究竟是谁?”满头白发的辅言问道。

    “据我所知,如此长寿的人类只有古之贤者,对吗,落星子大人?”

    炼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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