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仁敬脸色微动,上前欲扶住正在“手舞足蹈”袁父,不过袁父反而一把将其推开,袁仁敬一时不察被推了个趔趄。袁父见状反过来扶住袁仁敬,满脸关切之情,倒好像袁仁敬是需要照顾的老者一样。
张敏则继续盘坐在上,一副处事不惊的“高人”做派。袁父强行将袁仁敬推到卧榻上,与张敏相邻而坐,自己反而径直站在卧榻下方。袁仁敬没想到自己正处壮年,气力竟不如老父,还其当着外人的脸“撵”到榻上,不由羞愧难当,不过亦不好意思再下榻去,免得颜面尽失。
还好仆人袁乙正好端来茶水,袁仁敬待其将茶水放于卧榻矮桌之上,便吩咐其从一旁搬来一张靠椅置于卧榻下方靠近自己的地方。袁父也没有继续显摆的意思,顺势坐了上去,而仆人袁乙搬来椅子后,也没有离开屋内的意思,就直挺挺的站在袁父背后不远处,一副随时准备听从吩咐的模样,袁仁敬见了也没说什么。
此时屋内情况便是袁仁敬跪坐在卧榻的左侧,是为主位,而张敏则是盘坐在右侧。之前张敏进到屋内和袁父交谈片刻后,便走到此位坐定,算是占据主动之举,其实以张敏的身份应该坐在主位下面左首的位置,那里才是一般宾客该坐的地方,不过袁父房间大概是少有接待宾客,故除此卧榻外并未放置其他座位,张敏也算是不得为之。此时袁父便算是坐在宾客之位,即袁仁敬的下方首位,而恶仆袁乙则在左侧下方更远处。于是形成了袁家人居左,而张明居于右的形势。
袁父坐定之后,依旧忍不住心头激动之情,对着袁仁敬说道:“吾儿你可见识到此法奥妙之处?为父这般岁数,只修炼二次便有如此神效,能得张道长传授此法,真是莫大机缘啊!”前半句依旧是推崇“后天大道吐纳之法”的奇特之处,后半句则是向传授此法的张敏道谢。
袁仁敬只是说些“果然如此”,“真乃仙法也”这类的附和之语,配合其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弄不清楚他的真实想法。张敏只是淡淡回应道:“此乃袁老的机缘,若非袁老确有道根,便是张敏有通天之能也徒呼奈何,是故敏不敢居功也!”
隐藏在袁父背后的仆人袁乙听的一头雾水,不过他倒也听出袁父在不停吹捧张敏,不过是何缘故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总觉得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袁父似是想到什么,面色犹豫不定,过了片刻终于对着张敏说道:“不知张道长可否将此秘法传于吾儿?”,张敏闻言有些不决,脸上也显露出痕迹来。袁仁敬倒是有些意动,只从袁父“修炼”之后的表现看不出太多东西,无法分辨张敏到底是徒有其表,还是确有真材实料。不过如果让自己也“修炼”一番,真相大概立刻便会水落石出,袁仁敬想到。
一直在小心观察屋内众人的袁乙见张敏的神情“慌张”,还以为张敏是担心糊弄见识不凡的“袁少卿”时会不小心漏了老底,立刻从袁父身后跳了出来,“指认”张敏道:“哎呀c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张道长”不就是送老太爷回府的那位小郎君吗,您不是送老太爷回来就走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奴可一直在院子外守着呢,可真奇了怪了。”
袁仁敬听了自家仆人的话,立刻变了脸色,目光凌厉的看向张敏。这就是袁乙机灵的地方,他没有“凭空”污蔑张敏为骗子,反而凭借细微的观察,明锐的察觉出先前袁父并未提及将张敏带入府中。自己把守着院门也确实没有看到张敏何事溜了进来,因此断定张敏定是见此间府邸非同一般,便做了一回“梁上君子”。虽不知其如何骗过袁父,还被其尊为贵客,不过想来也是利用之前送袁父回家的恩情在配合上花言巧语,袁父如此糊涂,必被其哄的团团转。综上推断,张敏必定不是什么“高人”,反而极有可能是江湖骗子。袁乙遂装作刚刚“认清”的样子,将此间疑点解开,自家大郎身为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