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也觉得这茶不错,可是他们都不是什么寻常人家,好东西自然是见得多了,只夸赞一句便略过。而且,大多数人还是习惯直接泡茶,清新爽口。
而不是这般研磨好的,倒是让口中有些异感。
可是谁能想到呢?这竟是太后亲手研磨的,亲手!
谢瓷笑盈盈:“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她倒是不卑不亢,并不意外,也接受的很快。
“说到研磨,我听闻相国寺的住持大师是个中高手,只是可惜没有机会一尝。我祖母十分虔诚礼佛,曾有幸在相国寺饮过一次大师的手艺,赞不绝口,回家之后念念不忘。我并不太懂。不过现在大抵可以感受到祖母的念念不忘了。”
拍马屁这种事儿,从来不嫌多。而且作为一个重来一次的人,谢瓷最佳的优势就是她知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儿。例如,太后娘娘会在半个月后避暑之时经过相国寺,并且至此之后每三月都会前往一次品茶。
是的,品茶。
太后娘娘与一般人家女子不同,她不信佛。
倒也怪,天下人十之七八皆信佛,陛下尚且如此。可是太后偏是不信,宫中甚至没有一处佛龛。
太后不礼佛,但是却对茶道研究极深,外人不算知晓,谢瓷也是因着有着上一世的经历才了然这点。
果然,太后的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问道:“相国寺的住持大师?可是怀远大师?”
谢瓷点头:“正是。”
她倒是没想,太后这个时候已经知道此人了。
太后寻思一下,微笑道:“那哀家倒是要改日请住持大师指点指点了。”
她看向谢瓷的目光更是柔和了几分,说道:“不如过几日你陪哀家一道前往吧?”
不知为何,谢瓷突然就想起了“青”,太后对她的柔和竟是如同青一样,给她阴森森的战栗感。不过死过一次的人,总归与寻常的女儿家不同。
她心中不管多么觉得不对劲儿,面上却还是笑盈盈的回了一个好。
太后与谢瓷处的极好,这又让在坐众人心中一惊。惠妃本就很着陛下的喜欢,如今看来,连太后对她也十分不错。
有人有运气,有人是会经营。若是两者兼得,怕是如同这惠妃娘娘一般,步步高升了。
许是因为太后表现的太过明显,一时间倒是没有人在挑衅谢瓷。自然,就算是有人来挑衅,谢瓷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邢妃到。”太监唱声响起,转眼间就见邢瑶进门,她一身大红衣衫,华贵艳丽,十分夺目。一番礼下 ,邢瑶直接来到谢瓷身边,倒是也不管这边已然坐着嘉嫔,直白道:“劳烦让个位置,我想坐在惠妃身边。”
嘉嫔在宫中向来是个透明人一般,她好脾气的笑笑,果然给邢瑶让了位置。
宫中妃嫔也是不解,宫里这么多人,受宠的有,高位的也有,为何邢瑶这刺头儿就偏是看上了谢瓷,格外愿意亲近她。若不是有所图谋,简直都要觉得是谢瓷对邢瑶下了蛊了。
“邢妃娘娘这段日子在宫中可还好?前几日还听你爹念叨说想见你呢。”先头儿挤兑谢瓷那位妇人又开口了。她看着邢瑶,一脸讨好的笑意。
只是热脸贴冷屁股这样的事儿从来不会少。
邢瑶扫了她一眼,淡淡:“见我做什么?早先也没看他对我多么父女情深。”
邢瑶从来都是这么口无遮拦,不管不顾,宫中诸人已然习惯。但是诸位命妇还是懵逼脸了。她们可没见识过后宫这样赤~裸~裸的直怼。
那妇人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说:“阿c阿瑶说什么呢?真是会开玩笑,你爹当然疼你,别说是你爹,就连姑姑我也想念你的紧呢!只是先前递了两次牌子,都被你拒了,你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