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对我的恩德,秦琼永世不忘,但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谁么?”
“怎会不知,你是玉儿的夫君,是我的义子,本王的十三太保!”不然我何必费这口舌。
“实话告述你吧,我父亲正是你当年在马鸣关杀死的大帅秦彝!”
杨林万万没想到竟有这般巧合之事,难以置信地问:“你是秦彝的儿子!”
“你我之间,有着杀父之仇!我本要杀你报仇,但念在你是我义父,又是玉儿义父之面,下不了手,但你我之间,不仅有家仇还有国恨!恕我不能与你为伍。”
言罢,不再多留,驾马离去。徒留杨林,抬手阻止了,随后赶到欲追踪而去的几个义子,依旧久久不能恍神,对天长叹:“莫非,这便是天意!”
不说杨林如何为这事愁白了双鬓,且说在历时十个月后,东京洛阳完美竣工,杨素终于回来了,杨素快抵达京城时,注意到城外十里坡,河边那一排排高大提拔的杨树,不知何时黄了叶子,似一朵朵花儿挂在树上,一阵风吹过,又像一只只蝴蝶飘落在空中,待落入河中,却又成了金色的帆船。
这样平常的秋景,杨素竟看呆了去,恍觉那落叶竟是这般洒脱,自己号称战神,却是年过花甲,方才醒悟!
忍不住回顾大半生,官是越做越大,路竟是越走越窄。
头几年光打仗便成了,不知何时,文帝把建宫修陵也派给了他,当初建造仁寿宫更是各种催促,害得累死在他手下的民工无数,到现在他偶尔还会梦到当日焚烧的悲惨景况。而独孤皇后去世那年,他虽是五十好几,又才打战归来,却不见圣人体惜,休养不到一月,就被派往咸阳修陵墓,期间更是日夜赶工;这些也到罢了,都是些分内之事,可皇室之事,却不是你说不参与,便能躲得过的
当初孤独皇后逝去,天家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人人都知用不了多久,便要变天。虽然族中多人位列公卿,大郎进位柱国,二郎为淮南郡公,其余大都已为刺史,但是,诸子无一人立下汗马功劳,新帝登基怕是不得善了。
故而,当杨广筹谋太子之位,以美色器乐笼络威胁时,他才会顺势答应,向文帝谏言,废黜太子杨勇,立晋王杨广为太子一事。
为的不过是家族的昌盛不衰,当日为了留条后路,还在杨广那要了个空头承诺,可自杨广登基后,势力渐大,自己却不敢再提当初的承诺了。
有时想想不如退隐,可惜子孙后代就没一个扶得起的,或是苍天的惩罚,不然,为何他忍痛放着老妻不顾,广纳妾室,生养的却没一个可造之材。
而今,圣人要赐婚于越王府与相国府,不知又是何意,难不成是想让宇文老贼来试探于我不成?
杨素的阴谋论越想越不放心,一忙完回京事宜,立即喊人找了杨言过来问话。
说起来,杨言入京已经七八日了,却是被越王使人被困在了淑芳院里,若不是早知前后因果,江良等人都要上门抢人了。
这日午后,终于有来传话的丫头了,说是王爷有请,她稍作收拾,便跟着人去了,歇了几日,一路倒还有心情看风景了。
这越王府邸华丽奢移,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前院堂屋富丽堂皇,阶下用的是白玉铺造,穿过曲折的游廊,终于到达一处溪山迂曲之处,见到一处有三层楼宇的殿堂,四旁青竹环绕,南面一株两层楼高的长松,一楼牌匾上刻着“万卷楼”三字,字迹苍劲有力,气势恢宏。
引路书童见她凝望着牌匾久久不动,出声提醒“娘子请上三楼!”
杨言回神提脚,心下默叹,怎么这些古人全都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现代,她的字迹算得上漂亮的,不想到了这里瞬间被妙成渣,连跳脱的晗鱼写的都比她好
一楼应是